這麼說的話,那豈不是要打個照麵嘍。
她依稀記得,書裡有個經典劇情。
紀元昭因為嫉妒太後皇祖母誇獎了女主幾句,於是就接著賞梅花的由頭把女主推下湖,然後男二跳下去把她救起來。
也是因為這個,讓她更加厭惡女主,也更加瘋狂的開始體罰男二,讓男二逐漸走向陰霾和極端。
可是,她隻記得有這麼個事兒,但並不記得具體是什麼時候了。
不過既然是促使男二開始黑化的源頭,那應該和今天這個時間相差不多吧。
思索間,紀元昭點頭應下,讓人送走了秦公公,突然想到什麼,將迎春叫到身邊,壓低聲音:“雲裴呢?”
“公主放心,沒死成,還在柴房關著呢,方才奴婢差人去瞧了,說是已經好多了。”
聽著迎春的話,紀元昭心頭緊繃的弦一鬆,死不了就好了,她道:“讓他收拾一下,一會兒陪我進宮。”
“是。”
不管那件事能不能成,反正女主也在,他現在看起來那麼虛弱,一副我見猶憐的意思,女主看了肯定會忍不住關心。
萬一女主真看上他,或者覺得他可憐,把他從她手上要走呢,這樣她既可以衝女主發難,也可以順理成章的遷怒燕冀北。
一想到自己竟想出個一舉兩得的絕頂聰明的法子,紀元昭就高興的控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出門的時候,外頭的雪已經停了許久,周遭一片寂靜,連風都似乎靜止了,但空氣中的寒氣卻依舊不減。
站在玄關出,迎春小心翼翼的幫她穿上白色的毛領大氅,又細心的打理好頭發和衣裳,打開門,收拾妥當的燕冀北早已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他一襲黑衣,長發豎起,腰挎寶劍,垂眸站在一側,臉色雖依舊蒼白,但已經稍有些血色。
紀元昭看他一眼,麵上並無波瀾,隻是心中感歎:你再忍忍,本宮馬上給你找個好人家。
公主府的馬車進到宮裡時,天色還不算晚,紀元昭到的時候,太後正和女主林晚棠下棋。
女主的出生算不上頂好,她的父親林家老爺子是當朝丞相,但她是當年林老爺子奉命南下時與一救過他的農家女所生的孩子。
那女子一直沒有名分,獨自生下她養到十九歲,聽說前不久那女子病重,怕自己死後女主無人照顧,便書信一封到皇都來。
林家人得知真相,雖很是不情願,但林老爺不願意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女主才被從鄉下接回來認祖歸宗。
兩人見過,但實屬不熟。
此時,女主一襲白衣,清新素雅,婉約大氣,麵容姣好,應約帶著些少女鮮有的英氣。
屋裡燒著碳火,一進門,宮人退下身上的大氅掛在一旁,她笑著走向坐與主位,正捏著棋子皺眉苦思的太後。
“皇祖母。”她如往常一般,一邊撒著嬌跪坐在太後身邊的榻上,一邊往太後懷裡鑽。
太後被逗得直苦笑,手輕輕的拍著紀元昭的後背:“昭昭這丫頭,實屬是被陛下給寵壞了,老是這般沒規矩,林丫頭可萬萬莫見怪才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後雖嘴上這麼說,但眼裡和語氣裡都滿是寵愛。
林晚棠豈能看不出來呢,她微微垂眸,莞爾一笑,“怎會,三公主嬌憨可愛,想來不會有人不喜歡的。”
紀元昭瞥她一眼,心中蕩漾起一絲小小的得意:她竟然誇我,不愧是女主,真是高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