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梅成這家夥,在這個時間線算是被秦瑱折騰的夠嗆。
就因為之前的一個‘腦後有反骨’的判斷,讓秦瑱成了梅成一輩子的陰影。
為了保命,梅成幾乎每天都在掀起頭發,摸索自己是不是真有反骨。
可每一次摸來摸去,他都自覺自己腦袋頗為順滑,沒見什麼地方特彆不一樣。
故而他之前見到秦瑱的第一反應,就是讓秦瑱再看一眼。
他腦後絕對沒有什麼反骨!
甚至連一個凸起都沒有!
可秦瑱卻是看也不看,簡單問他們願不願投降之後,就給了他們自由。
說實話,他願不願意投降,彆人不知道,秦瑱難道還能不知道?
當初劉備連勸降都沒說一句,他可就降了!
這麼誠心的投降,秦瑱還需要問麼?
他有時候是真不能理解秦瑱到底對他有什麼偏見。
好在自從被秦瑱放出牢中之後,秦瑱便沒有再主動打擾過他們兄弟。
他的迫害妄想症,也漸漸消去了不少。
隻是他沒想到,在沉寂幾個月之後,秦瑱竟然主動帶他們哥倆出征!
這一路上,他可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本以為他就是和梅乾出來打個醬油就回去了。
沒想到這一天他剛剛睡下,就收到了秦瑱召見的消息。
聽得秦瑱召見自己,梅成便爬起身來,急忙問道:
“軍師深夜召見,不知何事?”
那傳令之人見狀,便搖了搖頭道:
“軍師未曾言之,隻說讓將軍前去議事!”
梅成聽此,自是心中一沉,忙又問道:
“軍師是讓諸將一同前去,還是獨讓我前去?”
“此事小人也不知!”
那傳令之人想了一會兒,便道:
“不過軍師嚴令,將軍隻可一人前去,不得讓他人知曉!”
梅成聞之言語,一時滿心疑惑,有些不解秦瑱到底在乾什麼。
若是真要議事,那自當召集諸將前去!
不可能隻讓他這個沒有領軍的小將前去。
再者,到底是什麼事,會要他單獨前去,還要瞞著眾人?
思緒了一會兒,他也沒頭緒,隻得起身跟隨傳令的士兵行出營寨。
此時正是三更時分,大部分士兵都已經休息。
正是四下寂靜無聲,十分安靜,獨有那傳令士兵領路於前。
梅成見得此狀,心中不由一緊。
心道這大晚上的,秦瑱誘他出營,不會是要他性命吧!
可想到此處,他又是搖了搖頭。
秦瑱如果要殺他的話,無須這麼麻煩,他又沒兵馬部眾,說殺不就殺了!
可不是殺他,又是要乾什麼?
他十分疑惑不解!
正思慮間,前方士兵卻停下了腳步道:
“梅將軍,軍師便在帳內,請自行進入!”
梅成見狀,點了點頭,便要邁步而入。
可突然,他腳步卻是一頓,立在了門口動也不動!
他心想既是秦瑱不殺他,又不可能與他商議什麼大事,那這深更半夜還能乾什麼?
莫不是秦瑱有龍陽之好,讓他前來侍寢?
這個想法一出現,可讓梅成嚇得冷汗直冒,再也難進一步。
想他梅玉立優點不多,唯有一點,模樣生的俊俏,天生麵白少須。
眼下又值深夜,秦瑱偏偏獨喚他前來會見,還不讓他人知曉。
若不是要睡他,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念及於此,可算是讓他陷入了兩難之地,不禁哀歎苦哉,好不容易脫得性命,如今竟要淪落到賣溝子的境地!
看秦瑱那八尺之軀,若是強迫與他,又當如何是好?
便是強迫也罷,關鍵是這傳出去他還怎麼做人?
如此思緒之下,正是讓他猶豫不絕,不敢再進。
豈料這時營帳之內,卻響起一頗具威嚴之聲道:
“可是梅玉立來了?即到帳前,何不進來?”
此聲一響,自是讓梅成身子一顫,當下一咬牙便進入了帳中。
隻不過入得營帳之後,卻見並無他所想象的諸多情景,隻有秦瑱端坐其內,身姿挺直,似乎在處理公務。
梅成見狀,把心一橫,便上前行禮道:
“末將梅成,見過軍師!”
說罷,他便挺著身子,準備迎接自己的命運。
可秦瑱對此,卻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抬頭掃了他一眼,便吐出了一個“坐”字。
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舉動。
梅成見他如此,自是身體僵直,四下打量了一番,尋了個一個墊子坐在了帳內一角。
他自是想要離秦瑱遠一些。
可他剛一坐下,秦瑱便抬頭道:
“坐得那麼遠作甚,過來!”
梅成見之,心中便是一酸,但覺屈辱萬分,隻得慢步來到了秦瑱身邊,準備坐到秦瑱旁邊。
然則他剛一靠近,秦瑱又是眉頭一挑道:
“汝欲與吾同座?”
看著秦瑱眉頭一挑,梅成就是一陣膽顫,不知自己到底何處不對,思來想去,瞄準了秦瑱對麵的位置,急忙上去坐了下來。
這回他坐下之後,秦瑱方才再度低下頭去,一邊處理公務一邊道:
“可知吾此番喚汝前來何事?”
梅成一聽這話,心中不由開始思考。
方才他以為秦瑱是想要睡他,可見秦瑱這模樣似乎對他毫無興趣。
既不是要為一些苟且之事,又如此深夜喚他單獨前來。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秦瑱有重任叫他去做!
而且這件事還得瞞著所有人進行!
想到此處,他頓時轉憂為喜,急忙下拜道:
“軍師定有重托,但有用到小人之處,在下必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他這人最怕的就是沒機會,眼下有表現的機會,自然極力表現自己。
而他一下拜,秦瑱便即抬起頭來,抽出了毛筆的雜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