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姩噗嗤笑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大伯和大伯娘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是學不會求人辦事是怎麼個求法,竟威脅起我來了?即使我今天在這殺了你們,誰又能知道呢?”
她臉上的笑意儘數收起,那眸中閃爍著陰森厲色。
唰!
謝錦姩身後的一個小廝拔出匕首,那刀十分鋒利,閃著寒光。
謝昌嚇得不由變了臉色,
“我是你父親的兄長,是你大伯啊,你怎麼敢?”
他不敢相信,謝錦姩居然會如此心狠手辣!
“侄女也不想啊,可誰讓你們偏偏用‘毀掉名聲’這一招來撒潑耍賴威脅我們,我擔心名聲日夜寢食難安啊,隻能一勞永逸了,反正你們兩個老貨也沒什麼用處,留著也是浪費糧食,對吧?”
“殺……殺人犯法!你就不怕砍頭嗎你?”
劉惠蘭已經語無倫次了,她知道謝錦姩的手裡是有過人命的。
“你們非官員非貴人,真以為自己的命很值錢嗎?如果你們在老宅安分點,我也不是不能容你們,可你們偏要上門威脅,在門口上破口大罵,那就彆怪我鏟除隱患!”
謝錦姩的雙目似箭。
聞言,謝昌的臉上漸漸沒了血色,他好像從來沒認識過謝錦姩,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侄女如此陌生。
他現在才意識到他錯了,原來把人逼急了,二房敢殺人滅口!
可二房不是一向注重體麵嗎?
他確實錯了,他不該再跟二房硬碰硬,目前在二房麵前,他無論如何也硬氣不起來,也威脅不了誰一點,
因為他早就失去了長輩的尊嚴。
他現在該做的事是隱忍,是等待,等謝錦姩出了門子,等謝晟繼承了家業,他的腰板自然而然就能直起來。
到時候他對慕容雲湘想打就打,想掐就掐,還能沒有報仇的機會?
現在二房正盛,自己非要硬碰硬根本撈不到什麼好處。
謝昌眼中精光閃爍,他越想越後悔,是啊,打上門來是個蠢法子,謝錦姩這丫頭也不是好惹的,他怎麼就這麼衝動啊。
都是身邊蠢婦攛掇的!
“你早說你不想聽你大伯娘瞎嚷嚷啊,你早說我就攔著她點了……”
謝昌諾諾連聲,滿口討好求饒。
劉惠蘭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錦姩覺得頗有意思,“謝衍的事我不想管,大伯有意見嗎?”
謝昌搖頭,還得賠著笑,
“沒有沒有!衍哥兒自己惹的禍,後果自擔。如果再不好好管教,以後不知道要闖出多大禍事出來,孩子嬸娘一片苦心都是為了他好!”
謝錦姩微一挑眉,
“可侄女還是害怕,萬一以後傳出點風言風語的,名聲上不好聽啊,到時候可怎麼辦才好?”
“不會不會!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在外頭說你們二房一句不好,晟哥兒還在二房呢,我也得為我兒子考慮不是?”
謝昌忌憚地看了眼躍躍欲試的長刀,又忙不迭打包票。
謝錦姩的視線掃向劉惠蘭,劉惠蘭縮了縮脖子,
“我……我不說。”
她哪見過這樣的場麵,褲襠都快濕了,幾乎連話都不會說。
謝錦姩嘴角上揚,笑得意味深長。
但凡無賴都是貪生怕死之人,就沒有一個是骨頭硬氣的,要不說怎麼是無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