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姝臉色大變,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委屈又覺得無地自容,
“祖父,父親,你們怎麼在這?”
老爵爺厲眉掃過,周瑾瞬間酒醒,甚至覺得膝蓋有些發軟,
“爵……爵爺,少卿大人。”
他口中的少卿稱呼的便是三舅舅的官職。
老爵爺的聲音沉沉,“靜姝,還不回去?”
慕容靜姝不敢多說,行了禮之後進門離開,但是也沒有離開太遠,而是在家裡遠遠聽著。
等慕容靜姝走後,老爵爺才再次開口:
“周家小子,之前伯爵府出事,你抽身利索,老夫理解,人總是要為自己考慮的,可伯爵府再次複起,你不顧和孫家的婚約,又來誆騙老夫這無知孫女,你真當我伯爵府可以任你擺弄!”
“爵爺,我身不由己,我對靜姝是真心的……”
周瑾心生懼意,他後悔了,他該私下找慕容靜姝說,慕容靜姝是個沒腦子好哄騙的,他就是喝了酒一時膽大,才來伯爵府門口。
怎麼就這麼不巧,碰上了老爵爺和少卿大人。
三舅舅怒不可遏,
“放肆!你還敢侮我女兒名聲,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蠅營狗苟之輩,無恥至極!告訴你,隻要我伯爵府在這京城一天,
就不會讓你好過!今天的事,我會修書一封告訴孫侍郎,日後一旦有風言風語傳出去,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周瑾臉色慘白,隻覺得晴天霹靂,
“不,少卿大人,下官錯了,求您高抬貴手!”
老爵爺哼了一聲,眸中狠色掠過,
“毛頭小子,我伯爵府在京城屹立百年,沒那麼容易倒,讓你失望了啊。”
說罷,老爵爺拄著拐杖轉身回家,三舅舅揮手叫來門房小廝,
“還不攆走?”
外麵周瑾的求饒聲漸行漸遠,隻聽聲音,慕容靜姝便知道他有多絕望。
侍郎孫家也是他絞儘腦汁攀附到的高門戶,和孫家的婚事也告吹了,周瑾一定悔不當初。
三舅舅看了一眼慕容靜姝,隻一句話,
“回去說。”
有些話是要關起門來再說的。
回到屋中,慕容靜姝撲通跪了下來,
“祖父,父親,我錯了,我以後聽話,再也不敢忤逆父母之命。”
三舅舅張了張口,歎了聲氣,該罵的早就罵過,該罰的也早就罰過,他能說什麼好?
“你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孩子,不知道人心險惡,經此一遭也好,撞一撞南牆,知道疼,就長個教訓吧。我已經派人去周家搜,他口中的帕子是個隱患,要徹底毀了才好。”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聞言,慕容靜姝眼眶濕潤,
“知道了父親。”
都是她思慮不周全,讓周瑾拿了她的把柄。
老爵爺慢悠悠地開口:“周瑾那樣的人不值一提,家裡會給你找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對了,你這賭局贏了多少啊?”
慕容靜姝一驚,下意識縮了下肩膀,
“我……我沒有……”
“行了傻丫頭,你帶著府裡的護衛去領錢,當誰不知道嗎?”老爵爺又說。
他的這個孫女,心眼子忒少,是個直腸子的,關鍵脾氣還不小,難搞。
慕容靜姝心中叫苦不迭,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們的臉色,說:
“去掉本金,淨賺了一萬五千多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