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孕反之苦,實在難以忍受,二爺可不可以去跟母親說說,讓穗嬤嬤一並也照顧我的身子,謝錦姩的肚子才剛懷上,還不是有反應的時候,嬤嬤能照顧得來的。”
譚情兒向唐翀之訴苦。
唐翀之正看書呢,他才不想去,
“你自己去就是了,母親從前最疼你這養女,在她那裡,我的麵子尚且不如你。”
譚情兒用手撫著胸口,眉頭皺起,她在緩解胃部湧出來的不適,緩了好一會兒,終於沒那麼難受了。
原本她和王妃親近,是有這個麵子的。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自從那件事之後,王妃對她態度生疏冷漠,隻維持場麵上的平靜。
和唐翀之那晚後,雖然慶王妃看在譚家滿門英烈的份上,還是同意了她給唐翀之做平妻,可是二人的母女情分也徹底儘了。
平時自己想去儘儘孝,十次裡有八次,王妃都不願意見她。
她做的果子,王妃也再也不願意吃了。
譚情兒覺得委屈痛苦,王妃的心裡已經沒有她這個養女了,其實,不是親生的,哪有什麼母女情分呢?
是她想多了,嗬嗬……
王妃何曾真的把她當成過女兒看待?
“可是,謝錦姩肚子裡才是母親的親孫兒,母親她肯定要先顧著三房那邊,我怎好去開這個口?”譚情兒囁嚅道。
這話是沒錯,可也直接戳到了唐翀之的痛點,
唐翀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怎麼,你嫌我隻是庶子?你又是什麼出身?無名小卒之女,還瞧不上皇族貴子了?”
譚情兒瞳孔一震,連忙解釋:
“不不不,二爺誤會了,情兒身份卑微,能得二爺青睞,已經是大大的高攀,怎敢心懷不滿?
我……我隻是孕期多思慮,想著謝氏的孩子和我們的差不多大,怕父親母親更疼愛那個孩子,不疼我們的,二爺,我真沒旁的意思!”
她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哪是這個意思?
譚情兒一時恍神竟然忘了,唐翀之此人敏感多疑,最討厭彆人說他是庶子,好端端提這個作甚!
唐翀之那狐疑而淩厲的視線從她臉上掃過,
“從前母親和你這個養女極為親近,怎麼現在卻對你愛答不理?本以為娶了你,二房能多得些臉,沒想到,你如今還不如那個二嫁女得母親歡心!”
“你最好是能生個兒子出來,壓住三房一頭,否則,孩子就給妍兒撫養!”
妍兒就是胡妍,唐翀之的正妻胡氏。
說罷,唐翀之頭也不回地離開,十分失望。
“二……”
譚情兒憋屈咬唇,淚水模糊了視線,唐翀之是在嫌棄她嗎?
即使自己不經意說錯了一兩句話,他有必要這麼不依不饒,半句不讓?
更何況她都道歉了。
譚情兒摸向已經隆起的小腹,她還懷著孕,正在承受懷孕的種種辛苦,可他渾然不覺,跟看不見似的。
還怪罪她。
譚情兒鼻頭酸脹,幾滴晶瑩的淚珠落下。
她吸了吸鼻子,不行,她不能哭,哭對孩子不好,唐翀之不願意為她開這個口,她去找王妃估計也成不了事。
那,她就親自找謝錦姩說去。
她就不信,謝錦姩真的會拂她的麵子?
“夫人彆哭了,其實院裡的媽媽們也能照顧您的身子,她們都是過來人,何必非得要穗嬤嬤照顧,您就彆難過了。”
旁邊的丫鬟石榴勸道。
譚情兒抬手拭去眼淚,執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