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的身體沒再像以往一樣疼痛,精神狀態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就連一直以來的失眠,也忽然就消失了。
我早早地,就感覺到自己有點困。
但是舍不得打擾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我剛打了個嗬欠,顧子離就看到了,他一臉笑意的走到我身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無比溫柔的說:
“阿殊,你是不是困了?看來我今天特意去禦醫院拿的新藥挺有效果的,你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聽到顧子離這麼說,我心底咯噔一下,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對我這麼好,我居然因為一個夢就懷疑他,我真是太不應該了。
顧子離見我發呆,手從我的頭上滑到我的臉上摩挲著:“早點睡吧,休息好了,病才能好得快點。”
說著,他俯身在我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由於之前生產,身子一直沒養好,我們很久沒有做一些親密的事了,此時,我頓時身子一酥,一點力氣都沒了。
我隻覺得心臟砰砰直跳,臉頰上發燙,心底有些羞澀,抬手輕輕假裝推搡了他一下。
顧子離大手一把抓住我的手,頭抵著我的頭,笑著說:“怎麼還害羞了,快點好起來,我們好……”
我笑著打斷他,“哎呀,孩子們還在呢。”
說完,我調皮地把頭往一邊一歪,目光卻不經意掃到了一邊青竹的臉上,她看著顧子離,臉上帶著幽怨。
我心底又是咯噔一下,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但當我仔細去看青竹臉上的表情時,她又轉臉哄孩子去了。
顧子離扶著我進了臥房,幫我把脫下來的衣服掛起來,又幫我蓋上薄被子,這才出去。
我躺在床上,很快就昏昏沉沉,眼皮千斤重。
正當我要入睡時,聽到顧子離的聲音傳了過來。
“誒?你怎麼還生氣了……”
“她吃的那藥,藥效不錯,以後你就會少受點苦了。”
他的這兩句話聽得我莫名其妙,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心底疑惑不已。
可是我已經沒有心思追究了,因為我困得睜不開眼……
不知不覺中,我總覺得耳邊有狼叫,一聲比一聲淒慘哀嚎,吵得我心煩意亂,最終我醒了過來。
我發現,我心跳的很快,渾身都是汗。
難道是做噩夢了?
我拍著胸脯,告訴自己,不要害怕,相府是不會進狼的,我翻身準備繼續睡。
然而下一秒,一道更清楚的‘狼嚎’聲再次傳來。
我頓時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狼真進相府了?
相府那麼多下人,這狼是怎麼進來的?
那聲音,一聲比一聲近,一聲比一聲大,仿佛那狼正朝著我的院子跑來了一般。
我眉頭忍不住皺起來。
我現在住的院子叫水竹軒,是我半年前因為修養剛搬進來的,位置在相府的東側,雖算不上偏,但狼跑到我院子來,屬實讓我詫異了。
我心底雖然害怕,但是還是鬼使神差的穿上了衣服,朝院子裡走去。
此時,下人們,都提著燈籠,唯唯諾諾的朝我這邊走來,光線不是很好,但我還是清楚的見到,一個東西朝我這邊踉蹌的走來。
有些眼熟。
是旺仔!
它邊走,邊哀嚎,看到我後,它仿佛是用儘了力氣一般,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然後在地上打滾。
那樣子,仿佛身體很痛一般。
這時,我的腦海裡莫名的就想起了我平時身體疼痛時候的樣子。
我下意識的覺得,旺仔這樣,不會是白天吃了我吐出來的裹著藥的桂花糕的原因吧?
我心底一驚,還沒來得及過多思考,就聽到林管家吩咐下人:“你們快把那該死的畜生弄死。”
我見下人拿著棍棒繩索,一副要打殺旺仔的樣子,立嗬斥道:“住手。”
“夫人,它剛才可是嚇到了青竹姑娘。你怎麼護著這個畜生?”
管家林貴生道。
我聽他這麼說,心底莫名的一股氣就衝了上來。
“誰是畜生?”
旺仔雖然是隻狗,卻因見證了我和顧子離的愛情,在相府,地位一向不低。
全府上下,誰人不知?
林貴生此時卻打殺它?這是要打我的臉麼?
林貴生上前一步理論:“可是它……”
“夫人,是我的錯,我沒認出來它是旺仔。”
林貴生的話還沒說完,青竹就雙眼紅腫的衝了出來。
我一愣,腦海裡這才想起剛才林貴生的前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