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離嗓音中的怒氣,如同狂風暴雨般吹入房中。
他能出現在這,估摸著前幾日,那穿嫣紅色服飾的女人是柳媛娘。
我深吸口氣,壓下心中思緒,提筆落紙,一氣嗬成。
心底想著救人,外麵的一切,似乎都影響不到我。
一旁的樂逍遙,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隔著門諷刺。
“張掌櫃,醫館內不得隨意犬吠,若執意不聽,放惡狗趕出去便是,莫要打擾病人休息。”
他話落,外麵倒是安靜一瞬,接著卻是更加激烈的爭吵。
掌櫃好言相勸:“相爺,我家神醫請您出去,”
“滾!敢在我麵前稱“神!”。”
顧子離啐了口,“啊呸,狗屁神醫!你也不看看,曆代皇上身邊器重的,信任的哪個不是煉丹師?神醫,嗬!算什麼東西?”
“嘿,怎麼說話呢?”掌櫃怒了,“來人,放狗,轟出去!”
“你敢!林管家,你身後的人是死了不成?”
顧子離的一聲嗬斥後,拳頭博弈的打鬥聲傳來。
倏地,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恰巧,我落下最後一筆,將信交給采薇。
顧子離踉蹌地走進來,眼神在我與樂逍遙身上快速掃了眼。
“果然在這,還跟一個狗屁男人待在一塊,夫,夫人你糊塗啊!”
說到後麵,他蹙眉,痛心疾首地甩袖側過身去,不願見我。
那一套表演下來,活像真抓了我的奸,又不忍責備的假模樣。
可實際上呢?
他給我下毒,自然怕被我發現,所以不願我接觸醫館。
再者,他有著極嚴重的大男子主義,凡他身邊人,都必須喜他所喜,厭他所厭。
就如他極度厭惡和尚,且瞧不起行醫大夫,那我日日出現在百草堂,便是觸犯了他的大忌,這是他的發泄點。
可這兩個導火索,都是暗地的,見不得光,他需要一個由頭,那便是無中生有!
捉我個與人通奸!
我漫不經心地刮著茶沫子,“相爺許久不見,說話怎的黑白顛倒,不辨是非?不過沒關係,這裡是醫館,住不缺的就是大夫,要不,我讓他們給你瞧瞧?”
“沈、錦、殊,你彆太過分!”
他眉眼氣的通紅,一字一頓,大聲嗬斥:“你還有臉狡辯,日日來偷情,都叫人瞧見了,還有什麼臉麵在這同我置氣?”
我從椅子上起身,平靜望著他,一步一步逼近:“相爺,你可知,我中了毒,差點就死了!自然是要日日來解毒。”
語氣緩慢,卻帶著極強的壓迫,叫人心生惡寒。
顧子離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快的叫我險些沒抓住。
“竟然,有這樣的事!”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