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鹿唯心開了門,直接赤著腳追去了謝羨安的房間。
她伸手敲了敲門,關切道:“羨安哥,你沒事吧?需要我打電話給巫醫嗎?”
謝羨安隱忍又疲憊的聲音傳來:“心兒,我沒事,太晚了,你先回去睡覺吧,晚安。”
鹿唯心又在謝羨安的門口站了一會兒,謝羨安始終沒有開門。
她才轉身,緩緩離開。
鹿唯心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
她想馮弘誌說的那些話,複盤第五姝交代她的事,以及謝羨安的種種反常……
到最後,她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香引,以及它們所對應的功效,還有後花園裡的那些花草樹木,那些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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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弘誌從第五氏回去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一直寫寫畫畫,不知道在籌謀著什麼。
白鳳喜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書桌旁地上散落著一片廢稿。
聽到動靜,馮弘誌抬起頭來,看到白鳳喜,第一句話便問道:“你手裡有第五氏的整體建築分布圖嗎?”
“有啊。”白鳳喜說道,“就算最近第五氏沒有來騷擾白家,作為黔東南巫蠱之術最頂尖的兩大家族,我們也要做到知己知彼,不過,我們隻有表麵的建築手稿,第五氏內裡有什麼機關暗道,以及刑罰場所之類的,我們就探尋不到了。”
“沒關係。”馮弘誌說道,“白掌事,借手稿給我一看,謝謝。”
白鳳喜懊惱道:“宏誌,咱們有來有往多次,如今更算是自己人了吧?不要叫我白掌事,太生分,叫我鳳喜就行。”
馮弘誌張了張嘴,‘鳳喜’那兩個字就像是會咬舌頭似的,怎麼也叫不出來,最後他還是叫了一聲:“白姑娘。”
白鳳喜微微有些失落,但她畢竟是個豪爽的性子,應了一聲:“好,我現在就去給你拿手稿。”
馮弘誌很快便看到了那張第五氏建築手稿圖。
他將整張圖平鋪在桌麵上,手中握著筆,首先找到了蠱室的位置,然後從蠱室往外延伸,一遍又一遍地推演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白鳳喜一直守在他的身旁,靜靜地看著他做事時格外專注的側臉……嗯,很帥。
馮弘誌的推演似乎很不順利,再一次卡殼之後,他放下了筆。
一轉眼,就看到白鳳喜還在。
她坐在桌子旁邊,一隻手撐著下巴,眯著眼睛盯著他看。
馮弘誌輕咳了一聲,提醒道:“白姑娘,夜深了。”
白鳳喜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擦了一下唇角,卻什麼也沒擦到。
她訕訕地笑著,說道:“宏誌,你住在白家,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到底。”
“還真有一件事情想讓白姑娘幫忙。”馮弘誌倒是不客氣,直接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想請白姑娘幫我多關注拍賣場、古董行等等,這一類地方的動態,我明天列一個清單出來,凡是出現在清單上的物品,無論花多大價錢,務必幫我全部拿下。”
馮弘誌拿出一張黑卡遞給白鳳喜:“錢不是問題,如果用錢解決不了的,我會親自出麵去協商。”
白鳳喜沒有接黑卡,有些擔心地問道:“鹿唯心的事情,今夜你不是已經去第五氏處理好了嗎?怎麼……”
“敵人的敵人可能暫時是朋友,但不可能是永遠。”馮弘誌說道,“第五姝不是一個簡單角色,她想拿下謝羨安,是為了煉魂蠱,魂蠱可不是一口青銅魂盅就能成功煉就得,她還需要大量的輔料,等她大成那日,第一個被卸磨殺驢的,有可能就是我。”
白鳳喜知道,馮弘誌的說法還是保守了。
第五姝如果真的能拿下謝羨安,那麼之後,無論是鹿唯心,還是馮弘誌,乃至他們整個白家,都會被第五姝盯上。
他們早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