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五根棒槌和二憨的“小秘密”(6900字二合一)
第60章五根棒槌和二憨的“小秘密”(6900字二合一)
戴鬆領著謝書包到了棒槌窩。
謝書包時不時就回頭看看二憨,眼裡滿是讚歎,
“鬆哥,二憨咋在這啊?!真的多虧它了!”
“昨兒下山前不是我提了一嘴嗎?說今天起完棒槌以後領著你去它窩那邊,它聽去了,今天就在這守著了唄。”
“乖乖.這麼聰明?!”
“有嗎?我怎麼沒感覺?
我家狗才這麼點大,整天和閨女一塊兒玩,現在都已經能聽懂不少話了,感覺再過個把月就能拖上山和二憨見見麵了,到時候看它倆誰當頭頭。”
“嘿!那指定二憨啊,二憨這麼老大一隻!”
戴鬆聳聳肩,誰當頭頭其實問題都不是很大,怕就怕回頭兩邊一見麵直接掐起來,最後以死傷收尾。
不過現在還有時間,慢慢引導那小狗,讓它熟悉二憨的味道,到時候應該也不會有大問題。
幫謝書包往外拿家夥事兒的時候,戴鬆又簡單提了嘴鎮上有老板收他們的棒槌這件事兒,並解釋這可以替他們省去不少麻煩,而且價格也有保障。
謝書包聽的連連點頭,兩隻眼睛都在放光,手上動作都快了幾分。
隨後兩人就從昨天二憨刨出來的缺口開始,鬥誌昂揚的各自開挖,戴鬆挖著挖著突然麵露狂喜,
“小書包小書包!”
“咋了鬆哥?”
“臥槽!我特麼挖到個大的!!”
“恭喜啊鬆哥!”
“恭喜個頭啊!快幫著一塊兒挖!不然我隻能在這過夜了!”
“喔喔!”
兩人合力一處,棒槌的主根慢慢顯露出來;
“牛啊鬆哥!!這個比昨天的還大!”
“嗯,考考你,你看看這個棒槌大概多少年的。”
“呃”謝書包撓撓腦殼,“鬆哥,俺還不太會看,你要非要俺說,那俺估計這個得四十年朝上。”
“為什麼?”
“因為它皮老、個大啊,你昨兒不是教俺,說這玩意兒和人似的,皮嫩的就年頭短,皮褶褶巴巴和老幫菜似的就年頭長。”
“嘿!”戴鬆拍拍謝書包腦袋,“
記性還挺好!你說的不錯,目前來看,這個至少有四十年,但具體情況得把旁根還有須子都抬出來才好判斷。”
“嗯呐!”
挖著挖著,謝書包突然問,
“鬆哥,其實我昨天就想問,這麼大一窩棒槌,就這麼放在這,你咋放心的啊?!”
“這有啥不放心的,78林班就歸咱們團結屯,彆的屯的人,除了獵人攆獵物,能追進78林班的山林,其他的,管他放山的攆山的趕山的,都不能來78林班動山上一草一木,這是規矩!
另外我老舅在林場也算個小領導,林場伐木規劃上寫的很清楚,78號林班前年剛采伐過一回,下一次伐前巡山在兩年後,換句話說,這期間,隻有咱們屯的人會上78林班內的山上轉。
但是咱們團結屯,除了咱倆,還有誰會上山?個個種地打漁,連上山撿榛蘑的都沒有!”
戴鬆一邊挖一邊暗暗慶幸。
這些其實都是柵子林場各個林班之間的潛規則,還是前世李炮和他說的,不然這窩棒槌是真的棘手。
另外也得虧家裡人都不知道這些規矩,不然之前他胡謅出來的和“獵幫”上山解套子指定要穿幫。
現在是不怕了,兩個人雖然少,但那也是獵幫不是!
“喔喔,俺說呢。誒?鬆哥,那要是有人不規矩可怎麼辦?”
“不會,以前有不規矩的,後來死了,之後大家都規矩了。”
戴鬆挺了挺腰,換了個鹿角簽子,
“當時那事兒也是因為棒槌起的衝突,鬨得挺大的,到最後都演變成屯子與屯子之間的矛盾,死了好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壓下去的。”
“啊?怎麼會?!”
“誰也不服誰唄,一方想著這是自己找到的,彆人挖了就是偷,另一方想的是山財不可獨享,他們也看見了,憑什麼不能挖。
兩撥人誰也不肯讓步,在山上對峙了半個月,乾糧都吃光了,兩邊也都不是獵人,不會打獵,就差啃樹皮了,其中一個屯便留下一人看著,其餘人先回屯拿乾糧叫幫手。
但是等第二天他們回去的時候,留下那人和對方屯子的人都不知道哪去了,棒槌也被抬走了好幾根。
於是就殺到對方屯子裡問。
結果對方一個個都咬死不承認,說他們以為人都回去了,就也都先回屯休整了,把黑鍋推給被留下看守的那個人,說是那人挖了棒槌連夜跑了的。
這話漏洞太大,根本沒人信,可偏偏沒證據。
最後這事兒隻能先那麼算了,結果對方屯裡的趕山人第二天上山直接失蹤了兩個。”
“這是兩邊屯子相互掐起來了?”謝書包目光灰暗。
“嗯,打的很厲害,當時鬨挺大,打到最後屯子都撩著了,半個林班都給燒了。
後麵屯子也不重建了,因為大機器上屯裡動土的時候,從地底下挖出失蹤的人屍體了。
最後柵子林場就給各個林班私下定了規矩:
攆獵物追去彆的林班,可以。自己憑本事打的,沒啥好說的。
但是動彆的林班的東西,不行。
這也是為什麼一個林班基本就一個屯的原因,像76林班的兩個屯,其實本來也是一個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分開了而已。”
謝書包點點頭,心裡對各個林班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層。
隻是下一刻,戴鬆突然說,
“不用挖了小書包。”
“啊?咋啦鬆哥?我這基本都清出來了。”
戴鬆苦笑著往地上一指,
“他娘的,之前和你聊天,沒注意到,這會兒順著根清到頭了才看見。”
謝書包打眼兒一瞧,頓時心疼壞了,
“啊!.斷了啊.”
“嗯”戴鬆彈了彈創麵已經收縮的棒槌根,咬牙切齒道:
“二憨這一爪子下去,至少乾沒了300塊啊!!”
“呃呃,沒事兒沒事兒!鬆哥,還有這麼多呢!二憨現在也老實了不是麼!”
“你彆幫它說話!”
謝書包抿了抿嘴,禁聲了。
“一會兒我乾它,你攔著點.”
“那成!”
戴鬆把被挖壞的棒槌從地裡扣了出來,壞都壞了,還在乎這幾根須子?!
本來想直接往林子裡一丟的,結果掂量了一下,感覺把泥撮乾淨得三兩高高的,又有點舍不得了,
便放進了謝書包提前準備的樺樹皮上。
好在到底是還有很多棒槌沒抬,不在乎這麼點,戴鬆很快就把心態調整過來,又相中一根,繼續挖。
到臨近中午的時候,謝書包把自己先前相中的那根棒槌抬了出來。
那是一根二兩出頭的老體棒槌,樣子很抽象,戴鬆看著眼熟,但不知怎麼和謝書包形容——總不能說像後世一種賣的死貴的咖啡圖案吧?
棒槌像啥對謝書包來說是無所謂的,隻要值錢就行了。
放好棒槌的謝書包沒再悶頭自己挖,而是跑過來幫戴鬆。
“鬆哥,今天這些棒槌你都拿家去吧。”
“咋啦?”
“沒咋.”
戴鬆等了半天,也等不到謝書包說原因,睨了他一眼,道,
“沒事兒的,路上咱彆露,你回去也把灶台上那根重新找個隱蔽點的地方放著,你家周圍本來就沒啥人,也不怕有人突然上你家。”
“嗯嗯。俺想著保險一些,還是放鬆哥那邊吧,回頭賣了錢,鬆哥也幫俺保管著,每過一段時間給俺一點就成了。”
謝書包呲牙笑著。
“這多麻煩啊!錢還是你自己保管好嗷!省得麻煩。”
“好吧。”
兩人合力挖了一會兒,最終在晌午的時候把戴鬆這根棒槌也給抬了出來。
似乎是為了補償上一根的損失,戴鬆這根差比之前一根還重一點,而且還是靈體棒槌,皮糙,須子上的珍珠點極多!
這些無不是在說明這根棒槌的年份和價值。
戴鬆笑嘻了,美滋滋地將其收起,隨後去找二憨,早把之前說要揍二憨的話忘到九霄雲外。
二憨也沒有光顧著吃,這家夥把豬心肝吃完以後,竟然一路拖著這大孤個子往棒槌窩這邊挪,這會兒都快到了。
兩人一熊合理把野豬拖到棒槌窩旁,
戴鬆拍拍坐在他身邊撅著唇皮子討誇誇的二憨,
“好好,想不到小腦瓜挨了這麼多下,竟然還越來越聰明了!知道我要給你分肉是不?”
“噗嚕嚕!”
二憨打了個噴嚏,嫌嫌棄棄地晃悠到一邊坐下,俺腦袋瓜本來就聰明!
戴鬆還以為二憨這是在催,趕忙靠著大孤個子,刨了地上積雪就地生火熱饅頭,
“彆急彆急,吃好了就給你弄!”
“呼!”
看二憨老老實實趴在地上,戴鬆就從大孤個子被打開花的臉上割下豬拱鼻。
他開最後一槍的時候可是特意避開了這塊肉。
大公野豬肉騷歸騷,可不關拱鼻什麼事兒。
戴鬆先是把豬拱鼻放火上撩了幾圈,把毛都燒乾淨後丟進雪裡,趁熱度化雪,把拱鼻洗淨,隨即切成片,用小樹枝穿起來,立在火旁慢慢炙烤。
切好的豬拱鼻在火力的炙烤下迅速縮水卷邊,微量的血水因為肉質收縮,紛紛從切口淌出。
把血水逼出來,肉就不會有怪味。
血水流乾,切麵上便開始出現一個個細密的小氣泡,看上去就和油炸過一圈似的。
不過可不要以為這些氣泡是油脂遇到高溫而產生的。
被切開的豬拱鼻看著好像隻有兩邊一點點瘦肉,但實際中間的部分並不是肥油,吃起來一點都不會油膩,口感不如筋那麼韌,又不會像肥肉那麼耙,嚼在嘴裡非常勁道,用後世戴鬆手機上看到的話來解釋,這些滿滿都是膠原蛋白。
這會兒要是能蘸口大醬來根蔥,那真是美翻了。
戴鬆靠著大孤個子坐在暖烘烘的火堆旁,二憨仰著圓肚子枕在戴鬆腿上打盹消食兒。
戴鬆把烤好的一串拱鼻遞給謝書包,
“來,夾饅頭裡吃。”
說著,他打起樣,撕開饅頭,把樹枝上的幾片豬拱鼻一下都擼到饅頭上,兩半一夾,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好吃的眉毛都飛了起來。
謝書包咽了咽口水,也嘗了一口,他的嘴頓時緊緊嘬起,宛如包子褶一樣把嘴裡的“餡”兒緊緊鎖住,一點香氣都不外溢。
吃了一口的謝書包難以置信地看著手裡的饅頭加肉,旋即把裡麵的拱鼻取了出來,重新拿了個饅頭夾好後放進布包。
戴鬆假裝沒看見。
這種事短時間內坳不過來的,自己唯一能做到就是帶著他多賺錢。
見謝書包收好饅頭,戴鬆想起他之前提了卻被自己拒絕的請求,便借著遞串的空擋問道,
“家裡還好吧?
畢竟之前的錢大部分都買家夥事兒了。”
“嗯呐!鬆哥放心!”
“要是需要幫忙,一定開口知道不?都自己人,我不把你當外人,你也彆和我客氣。”
“嗯!”
見謝書包沒多說什麼,戴鬆便換了個話題,
“突然想起個事,咱們這會兒挖的可是棒槌啊!”
“嗯!咋啦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