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野豬神
第82章野豬神
有了想法,戴鬆也不磨蹭,吃過早飯便帶著小書包趕往溝子山。
到了樹窩,洞口正呼呼的往外冒白氣。
戴鬆在樹底下用棍敲了好幾分鐘,二憨才迷迷瞪瞪地從洞裡擠出來。
“吼~吼~”
二憨坐在雪裡,倆小眼睛都被眼屎糊著,戴鬆抓了把雪給它擦臉,它還嫌棄地彆過腦袋,抬起爪子,小熊臉上滿滿都是抗拒。
就這樣雪地裡焦灼了好幾分鐘,二憨這才徹底清醒過來,晃晃悠悠跟著前往禿子山。
“鬆哥,咱們今天是有啥特彆的打算嘛?”
小書包有些好奇,他感覺戴鬆今天很亢奮,腳步也是飛快,自己跟著明顯比平時吃力很多。
“咱們今天得專門找野豬乾。”
“喔喔!”
小書包雖不解,但他絕不會質疑戴鬆。
戴鬆看他麵帶疑惑,便將打大皮的計劃細細說明;
原來,大皮這玩意兒隻生活在海拔800米以上的針葉林裡。
到了那個高度,氣溫寒冷不說,山路更是難行,基本往上爬兩步,就得滑回來一步。
而且上山也並不是單純走直線。
要去800米高的地方,免不了各種繞路,走二三十裡都是很正常的事。
來來回回,算上檢查套子的時間,天黑前根本趕不回來。
除非戴上親那,這樣才能提高行進效率。
所謂的親那,實際就是鄂倫春族的特製滑雪板。
這種滑雪板一般長兩米,用樺木做成,整體與普通滑雪板相差不大,唯一的區彆便是它的底下會綁上一層野豬皮。
野豬的鬃毛很是硬挺,可以用來做豬鬃刷,而親那就是利用了這一點,用豬鬃來加大滑雪板與積雪的摩擦力。
前進時,豬鬃毛是順的,摩擦力反而比光潔的滑雪板還要小,可一旦到到了後退的時候,那一根根鬃毛便會發揮作用,讓使用者能牢牢地“抓”在雪麵上,不會倒滑出去。
簡言之,有了親那,才能有效的往返雪域高山。
小書包聽懂了,旋即可惜道,
“嗨呀,早知道俺就把以前那些野豬的毛皮都收好了!”
“收好也不夠,做親那取豬脊背那一柞寬最好,其他毛效果都不大,而且最好是一整張皮,不要有拚接,你想想過去咱們打的豬,哪隻有兩米長啊。”
小書包點點頭,可他剛想說話,就聽到戴鬆的噓聲。
二憨也趕忙趴在地上,大屁股蛄蛄蛹蛹,就和有啥在紮它似的,倆小眼睛緊緊盯著前方林子:
隻見樹梢上正停著不少毛團子。
大約有十二三隻。
其中幾隻羽毛顏色熾烈,蓬著毛停在樹梢上,暖陽一照就和間綴了赤鱗似的,無比璀璨。
二憨見此,小眼睛瞬間變得狡黠!
“是飛龍。”戴鬆見那群毛團子並未被驚擾,輕聲說道。
小書包聞言眨眨眼睛,他臉上寫滿了疑問,好像在說,哪有龍?
戴鬆一邊撅槍一邊解釋,
“飛龍其實是滿族語的諧音,意思是樹上的雞,它們的學名叫做花尾榛雞,來,小書包,你來打。”
“啊?俺?俺打不準啊。”
“沒事你放心打。這玩意兒傻的很,綽號鳥中麅子,你要能乾下來,就記住開槍的感覺,要是乾不下來,也不耽誤咱們逮它們。”
小書包咽了口口水,但戴鬆這麼說了,肯定是沒錯的。
他端槍上臉,仔細瞄準後扣動扳機。
砰——
槍聲回蕩,樹梢上積雪紛紛被震落。
而與積雪一同掉落的還有那些所謂的飛龍。
小書包表情頓時一亮,可喜悅還未來得及在臉上擴散,他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僵住:
掉落樹梢的不僅有他剛剛瞄的那隻,就連其餘的飛龍也全跟著掉了下來。
“走!”
戴鬆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綁腿,一拍二憨腦瓜,率先衝了出去。
辛苦忍耐的二憨得了命令,立馬嚎嚎著衝向離它最近的一隻毛團身前,猛的一撲,爆散的雪花頓時籠罩了它胖胖的身影。
戴鬆沒去管二憨,領著小書包快步趕到另一隻飛龍身邊,手往那它身子底下一抄,拽著它那“穿毛褲”的小腿將它提溜起來。
這毛團原本還縮在雪裡和死了似的,一被戴鬆抓住,瞬間就回了魂,撲扇著翅膀拚命掙紮,給跟在戴鬆身旁的小書包看呆了。
戴鬆抓著它的小腦袋直接一擰,旋即用綁腿捆好,
“抓緊時間,它們裝不了多久,認為周圍沒多少危險就會起身逃跑。”
小書包恍惚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了,這遇到危險直接集體裝死的習慣,怪不得叫鳥中傻麅子。
趁著二憨趴在雪裡吃的正美,二人快速將林子裡的飛龍全給擰了。
除了二憨在啃的那隻,還剩十一隻。
戴鬆拿了一隻遞給小書包,笑著道,
“不錯,打中了!”
“真噠!”
小書包狂喜,忙接過飛龍。
這玩意兒看著毛絨絨,實際上手隻有半斤都不到。
被他打中的這隻胸部以上都直接沒了,此刻還往外瀝著血,僅剩的下半身也是血次呼啦的,不知道褪了毛還能有幾口肉吃。
“可以啊你,這才摸過幾次槍,就能把這把斜眼槍用上手了。”戴鬆將飛龍連著捆成一串,直接往肩上一挎。
小書包笑著將槍遞還,靦腆笑道:
“嘿嘿,運氣好。”
戴鬆拍拍小書包的肩,“你就謙虛吧,記住這種感覺,後麵如果有機會,我儘量多讓你開槍。”
說著,戴鬆走向二憨。
按理說飛龍小小一隻,二憨早就該吃完了,結果二人都打掃完戰場,二憨還低著頭,擱那“呱唧”的津津有味。
“二憨,快點吃啊你!這麼點小玩意兒,給你塞牙縫都勉強,你咋吃這麼久?”
戴鬆說著,薅住二憨的腦瓜皮將它的腦袋仰了起來。
結果卻見那飛龍的屁股正光溜溜地禿在外麵,上麵的毛被二憨咬在嘴裡,嚼的連著它倆耳朵都在動。
而它的小眼睛也已經迷離的不行,唇起皮也是撅的老高,好像對麵有什麼玩意兒和它對啵似的。
戴鬆當即拍了二憨腦瓜一巴掌,
“二憨!什麼毛病!想小母熊想魔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