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來借槍的時候,他和蔣金明嘮了會兒嗑,得知永利屯外頭最近鬨狼,天黑了回去容易有危險,所以蔣金明最近打了申請,每天早點回去。
“嗯呢!”蔣金明起身給江浩瀚倒茶,見江浩瀚擺擺手,便笑著道,“這事兒鬨得屯裡人心惶惶的,屯長早就安排人去外頭找炮手。
這不,前天從下渚屯找來一對兄弟,老厲害了,這才兩天功夫,就給屯子外的狼打死了拖回來了。
聽說那狼老大一隻了,吊起來以後腦袋尾巴連一塊兒,都快趕上人了!晚點我去瞅瞅去!”
江浩瀚一聽,替戴鬆感到些許惋惜。
因為昨天蔣金明還想讓戴鬆幫忙呢,可一想到那些野豬,他的心情又立馬轉晴,感歎道:
“那麼老大!那倆炮手可以啊!得虧早早乾死了,不然從背後撲人,誰頂得住啊!”
“就是說啊!誒,老江,戴鬆那邊咋樣啦?”蔣金明關心道。
他已經知道了賀遠勝被戴鬆救下的事兒,軍人出身的他,對這個有能耐又仁義的年輕人充滿好感。
“使了你保養的裝備,那能差麼!”江浩瀚朝蔣金明豎起大拇哥,“回頭我就問問他啥時候用完槍,儘快還來,不能讓老蔣難做不是!”
“沒事!”蔣金明搖搖手,“年底的統計前拿回來就行,另外有啥問題你也可以讓他拿過來,我來幫他調!”
“好!”江浩瀚也不矯情,和蔣金明嘮了幾句便起身回了自己辦公室。
…………
戴鬆一到家就開始處理兩隻黃毛子。
自從那天他做了一次菜後,灶台就對他徹底“開放”。
雖然他會的菜就那麼兩樣,但幫著備菜還是沒問題的,而有了他的幫忙和監督,今天的晚飯終於是準時出鍋。
飯間,電視裡頭的一條水果廣告勾起了小盈盈的興趣。
她坐在奶奶懷裡,小手比劃著和臉一樣大的白饅頭,奶呼呼地道,
“果果~盈盈想次~外婆家果果~”
聽小丫頭這麼說,周圍一下子冷寂下來。
一大家子的目光在南春婉和戴鬆之間來回掃視。
南春婉一下變得局促,一雙小手悄悄攥緊了棉襖邊角,直到手指發白都沒有鬆開的意思。
戴鬆瞧見了心裡猛地一揪,他知道,家裡人這是擔心他會不會陪著小婉回娘家。
以往他可是從來沒陪媳婦兒閨女兒去過娘家,
每次到了小婉和閨女兒要回娘家的時候,娘倆也是默默地起早,和江衛琴打過招呼後走去永利屯。
在那也待不久,往往吃過午飯就要往回趕,不然沒辦法在天黑前到家。
將近二十裡的路,南春婉用她纖柔的身子,抱著閨女兒,回來還要背著東西,趟著雪一路走走停停。
往往到家以後,胳膊都累的抬不起來。
這些都是前世媳婦兒走了以後他才知道的。
想到這,戴鬆鼻子不由得有些發酸,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迎著一大家子忐忑的目光,柔聲道,
“小婉,閨女兒想去外婆家~那咱們定個時間唄?我也好給爸媽準備點啥。”
一瞬間。
凝滯的空氣恢複流動,壓抑的氣氛消散的無影無蹤。
“哎呀!這就對了嘛!!”
江衛琴喜的牙不見眼,激動的一拍雙手,她朝戴鬆不斷使眼色,很多不方便說的話,都在眼神裡了。
“哥!你終於想通啦!”戴小茜和湯麗萍激動地摟緊南春婉一個勁地晃悠,一不小心,就給南春婉眼裡的小珍珠晃掉下來了。
戴鬆看著心疼,忙起身下炕,拿了帕子給南春婉擦拭眼角。
當著一大家子這般親昵,給南春婉一下弄得無所適從,低頭也不對,抬頭也害羞。
得虧戴鬆近來和媳婦兒“互動”不少,神經不像以前那麼粗大,反應及時,這才避免了進一步的尷尬。
等吃過晚飯,家人各自回屋後。
小盈盈坐在炕上,左手一個不倒娃娃,右手一個小汽車,在炕席上玩的開心的不行。
炕席很是光滑,小汽車在上頭跑的無比絲滑,稍一使勁兒,小汽車就能從炕頭出溜到炕尾。
小盈盈還玩出了花樣,在炕席稍微凸起的地方擺上了各種各樣的小玩具當阻擋物,然後和戴鬆一人一輛小汽車,看誰能順利穿過這些阻擋到達炕頭。
戴鬆還真玩不過閨女兒,人家設置的障礙躲避賽道,到了戴鬆手裡那就是一路創到底。
小盈盈捂著小嘴偷偷笑,看戴鬆把障礙物都擺回原位,就撅著小屁股往炕尾一趴,捧著小汽車念念有詞有陣子,然後雙眸炯炯的把小汽車往前一推。
力度恰到好處。
小汽車的速度既能保證它到達炕頭,同時在遇到炕席上凸起的地方又會微微轉彎,從而繞過阻礙,
看的戴鬆一愣一愣的,隻好乖乖認輸,連連鼓掌,給小丫頭得意的不行,也給一旁縫製棉襖的南春婉喜的眉眼彎彎。
“小婉,之前盈盈說想去外婆家,具體時間還沒定呢~”
戴鬆昂起頭,二人視線在空中交彙、碰撞,攪的人心神激蕩。
這會兒屋子裡隻有自己的小家庭,南春婉也放開了很多,雖然小臉兒升起紅暈,但也不像之前那樣閃避,嗓音之中有一絲絲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
“你啥時候有空啊~”
戴鬆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媳婦兒這是完全讓自己拿主意呢!
他起身下炕,走到南春婉身邊,將上半身虛壓在南春婉背上,臉和南春婉貼的極近。
南春婉瞥見坐在炕上眨巴著大眼睛的閨女兒,一下子就慌了,
“盈盈看著呢~”
“看著咋啦?”戴鬆摟住南春婉,“你不問我啥時候有空嗎,啥事兒能趕上陪你和盈盈去娘家重要啊,我啥前兒都有空。”
看著問題又被拋回來,南春婉眉眼不自覺地變彎,甚至稍稍歪過頭,讓戴鬆腦袋在她的頸窩上擱的舒服些。
二人親昵的舉動給小盈盈看開心了,她放下手裡的小汽車,嬉笑著捂住眼睛,兩條小腿一踢蹬一踢蹬地給自己調了個位置,背對著夫妻倆,自言自語道,“羞羞~盈盈看不到~”
南春婉害羞地扭了扭身子,
“那……等我把給他倆準備的衣服做好我們就去成不?大後天應該就做好了~”
戴鬆憋著笑從她背上直起身,
“嗯呐,你的衣服呢?去娘家可得穿新衣啊。”
南春婉好像早有應對,聞言立馬乖巧點頭,“好了的好了的~”
戴鬆給她讓出位置,她急忙從炕櫃裡頭拿出一件淺黃碎花棉襖,在身前比劃了一下,歪著頭,眉眼裡儘是期待和緊張。
這是用最近一次買的布料做的,花色款式新,顏色也嫩,甚至有幾分後世的審美。
戴鬆憋著“壞”,笑道,“穿上看看呀,這樣我哪看的出?”
南春婉怔了一下,旋即點點頭,乖乖開始換棉襖。
小盈盈聽見動靜,也是調轉身子,期待地看著媽媽換新衣服。
不得不說,南春婉身段真的很好。
玲瓏有致,曲線豐腴,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辛勤耕耘的緣故,棉衣之下愈發挺拔。
她剛換上新棉襖,戴鬆就走到她跟前,借著給她扣扣子的機會,趁機揩了兩把油,引得南春婉一陣嬌羞。
好不容易扣好扣子,戴鬆眨了眨眼睛,傻眼了。
雖說這年頭針線活是女人必會手藝,但能把衣服做的板板正正,甚至帶了幾分修身效果的,南春婉還是頭一個。
而且她的皮膚本就很白,此刻被淺黃色棉襖一襯托,就像天山雪蓮一樣無暇粉嫩。
旋即,戴鬆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去了堂屋,將那卷猞猁皮取出來,
在南春婉身上比比劃劃,肩上,袖口,最後比劃到她腦袋上。
“哎呀,這個咋搭配呢~”戴鬆“冥思苦想”。
他是真沒想到南春婉能做出這麼好看的棉襖,以至於猞猁皮都有些配不上她的手藝和姿容。
南春婉抿著嘴,滿眼都是小星星,認真地充當模特。
盈盈昂著小腦袋站在二人身邊,想了想,旋即噠噠噠跑到炕櫃旁,“嘿咻咻”拖開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小圍巾,用媽媽教她的方法,稍顯笨拙地將其繞在自己脖子上,
“媽媽~爸爸~”小盈盈朝二人招招手,用行動表露自己的小想法。
二人看向小盈盈,眸子裡滿是溫柔,戴鬆也試著用猞猁皮圈住南春婉修長的脖頸。
不知怎麼的,原本怎麼擺弄都不滿意的猞猁皮,裹在南春婉的脖頸上竟是無比順眼。
南春婉感受到猞猁毛皮的柔軟,也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
“小婉,這個能做圍巾不?”戴鬆自知不通針線活,這事兒還是得問專業的。
“嗯呐~”南春婉嘴角勾起,取下猞猁皮,將其平鋪到炕上。
這張猞猁皮戴鬆剝的很仔細,連頭帶尾,長度達到一米二,唯一缺憾的是,上有一個刀口。
戴鬆皺著眉摸著刀口,心中有些遺憾,
雖說猞猁皮很寬,用做圍巾可以對疊,讓有刀口的這麵朝裡,可終究不完美,豁開的刀口也是空的,那一塊兒指定也不暖和。
他正愁著,卻見南春婉笑著將猞猁翻過來,取了一塊深色碎布蓋在刀口上,嗓音輕軟道,
“用這個襯在裡頭縫一下,正麵就完全看不出了~”
“可以啊!”戴鬆豁然開朗,“還是小婉你厲害~”
戴鬆一句話,不僅給南春婉哄的美滋滋,小盈盈更是開心的不行,抱著穿著新棉襖的南春婉,在炕邊一個勁的蹦躂,
“媽媽膩害~媽媽膩害!”
南春婉已經很開心了,這時候被小丫頭情緒感染更是感覺幸福的要飛起來,
她腳步儘快地來到炕櫃邊上,從裡麵拿出一大一小兩件棉襖,將小的遞給盈盈,大的送到戴鬆麵前。
戴鬆一怔,這是悄摸又給他做了一件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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