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
大夏西北省、一個偏向於南部的貧困村外邊的山道上,一輛‘嘟嘟嘟’作響的拖拉機,車後的草垛上正拉著兩個人以及一些行李。
曆經了幾乎一整天的舟車勞頓,兩個人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
“我們竟然還會坐著這種交通工具,進入這座大山的?”
露西正依靠在陸澤的肩膀,原本萎靡的臉色都煥發了神采,整個人顯得異常的驚訝:“陸澤,你以前都是乘坐這個去上學的嗎?”
他們兩個在燕京轉機到了西北省省會,然後乘坐了五六個小時的長途班車抵達一個縣城。
在露西以為,這已經是抵達了陸澤他的家鄉以後。
然後又把她拉上了一輛客運班車,上麵擠滿了各種趕集的老人以及一些需要趕回鄉下的工人、學生。
好不容易搶到一個座位,當被陸澤用臂彎無死角庇護著的時候,露西她覺得情況再怎麼糟糕,也隻是需要乘坐著公交車到達一個鄉下地方而已。
沒想到,她竟然最後是坐著這一種老式拖拉機進入大山的?
這是一場奇幻的冒險,單單是這一趟經曆就讓露西感到不虛此行。
隻是,這地方也太過於偏僻了吧?
聽到這話。
陸澤笑了笑:“怎麼可能?這是因為我難得回來,才能享受我們村的級待遇。”
“以前我可是隻能用腳,一步一步的走去學校的。”
作為整個陸家村能夠出國留學的獨一份,他也才能夠享受到村裡頭親自派拖拉機去接送的待遇
平日裡,尋常的村民可沒有這麼好的福利,隻能自己靠雙腿走出大山。
不過,陸澤看著眼前這一條水泥公路:“起碼拖拉機進出倒是沒問題了。”
這一條馬路應該是最近一年才修建好的,他記得自己出國留學前,村裡的主乾道依舊是那一條黃土漫天飛揚的泥巴路。
那會倘若是晴天路麵乾燥還好,但是遇到下雨、下雪等天氣的話,連拖拉機都不好走,那隻能讓驢車、馬車去載人了。
有了這一條單行道水泥路,村民的日常通勤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這應該是大夏那邊執行的‘村村通’政策,不過前世陸家村的公路是在11年左右才修建完畢,如今卻被提前了兩年多的時間。
陸澤猜測道:‘難道是因為,我之前三番兩次的大規模‘援助’西北省,導致公路提前修建上了?’
拖拉機的聲音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在這山野間傳遞著。
最終,在一個村落前停了下來。
“叔伯,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陸澤遞過去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緊接著道:“而且也實在是麻煩你帶我進村了。”
這是之前他在縣城那邊買的上好煙絲,畢竟對於西北省山區的農民而言,抽香煙什麼的實在太沒勁也太貴了,喜歡抽的一向是是勁大便宜的手卷煙。
自己這位同村的叔伯平日裡就好抽點煙,陸澤這也是投其所好。
“你瞧你,每次回來都買這些東西。”這名老伯那風吹日曬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下次不許帶了。”
說完把這盒煙絲放在手上,這位老伯都忍不住暗自咂舌。
這一盒怎麼也得三四百塊,他可怎麼舍得抽?自己平時也就抽點幾塊錢一斤的煙絲而已。
村口邊。
“陸澤,這就是你的家鄉嗎?”
露西看著周遭的景色,簡直超乎了她的想象。
漫山遍野全是一片片荒廢的黃土,哪怕在這春夏季節,也很少有綠意誕生。
陸澤竟然是出自這種地方嗎?這種貧瘠的土地上真的能夠住人嗎?需要憑借怎樣的毅力才能在這裡世代生存?
“是的,這裡就是我從小到大居住的地方。”
看著眼前的村落,陸澤眼眸中也閃過重重的懷念。
如果算上前世的話,他已然有許多年沒有回到過家鄉了,記憶裡那模糊的樣子,在這一刻又清晰了起來。
而那一邊。
村口的大樹底下,正圍坐著一群中年大媽,手裡正捧著一些瓜子或零嘴。
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麼事情,如同七嘴八舌的麻雀般。
裡麵包含的內容,從天上到地下,從村裡婆媳關係到村外光棍局勢,就沒有她們不聊的。
就連旁邊路過的狗,都得被念叨幾句“它生了幾胎”“這誰家養的”“我看它平時和彆的狗”等等言論。
畢竟對於絕大多數農村婦女,在做完農活和家務以後,除了各種八卦以外,好像也沒彆的排解寂寞的渠道。
就在這時候。
一個大媽瞥向村口,似乎發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般。
她指著陸澤站著的方向:“你們看,那不是陸建國家的那小子嗎?”
眾人頓時轉頭望去,瞬間轉入這一個話題。
“不是說他出國留學去了?怎麼突然間回來了?”
“對啊,好像是去鷹醬那邊的名牌大學讀碩士吧?去年村長可是在大喇叭裡連續喊了三天”
“應該是放假了吧?我看他帶著行李呢”
“這才六月份,鷹醬的學校那麼早就放假了?國外的學生可真是一點不學好。”
忽然間。
露西的身影也拖著行李跟在陸澤身後,出現在她們的視野裡,更是讓幾位大媽嘴裡的火力猛增三分。
“陸澤那小子,怎麼還帶回來一個女的?”
“真漂亮啊這女的長得可真俊,比電視上的明星都好看多了。”
“他不是出國留學嗎?這直接把女孩子都領村裡頭了?”
“啥出國留學啊,我看這是女的懷孕了瞞不住了,這才帶回家認親呢!”
“都在外麵娶妻生子了?老陸豈不是要做爺爺了?”
一群嘰嘰喳喳討論的婦女,直接就把這件事情定性為。
【陸澤借著留學的借口,在外麵娶了老婆,因為懷孕,女方娘家人那邊都追上門來了,迫不得已才回到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