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為什麼。”
斯登審判官再次開口詢問道，同時他的手指已經握住了槍柄，隻要一秒，他就可以抽出手中的武器，而且以對方龐大的身軀和之前看起來不算太快的速度，斯登審判官有把握能夠在對方反抗之前擊中他的心臟。
“很簡單。”
端木槐似乎完全沒發現斯登審判官的舉動，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因為我和那個老登關係很差。”
“………………………？”
斯登審判官發誓，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
“我和他關係很差，我們曾經吵過一架，然後我把他趕走了。對於你們來說，那句話或許隻是口頭禪或者一個口號，但是我不行。隻要我說出那句話的瞬間，這個老畢登就會從黃金王座上跳出來然後直接懟著我的鼻子嘲笑我。”
說到這裡，端木槐輕哼一聲。
“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開玩笑，他怎麼說也是毀滅之神，當然不能像那些玩家一樣隨便口嗨。這就像是混沌邪神或者靈族神或者星神大喊神皇在上，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我不要麵子的啊？
都踏馬本地狐狸，裝雞毛聊齋呢？
而這時的斯登審判官，整個人已經幾乎徹底停止思考了。
如果他是國教的人，這會兒早已經喊著褻瀆或者異端撲上去試圖將對方徹底抹殺。還好，審判庭對神皇並沒有那麼尊敬———畢竟他們是以審判庭的名義送惡魔去死的，當然不希望在緊要關頭一順口喊一句“神皇在上”。
那就沒辦法消滅惡魔了。
但是他們也依舊對帝皇抱有崇敬之情的，畢竟人類帝國的一切都屬於他，他們理所當然對神皇抱有敬畏之情。
然而，端木槐的回答已經超過了褻瀆的程度，以至於大膽到就連斯登審判官都不知道該如何判斷。更何況，作為一個審判官，他的內心可以察覺，對方並沒有說謊，也沒有信口開河，他的態度很平靜，很淡漠，就好像隻是單純在陳述一個事實。
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他，認識，帝皇？
他到底是誰？
斯登審判官盯視著端木槐，但是他又沒有看著他，因為斯登審判官這時開始回憶審判庭的曆史，在大叛亂之後，建立審判庭的記錄。
當時記錄裡是這麼寫的。
“原體羅伯特.基裡曼提議建立屬於帝國自己的審判庭部門，以麵對日益增長的惡魔威脅。”
這句話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奇怪的地方，但是現在，它卻忽然從斯登審判官的腦中跳了出來。
什麼叫“屬於帝國自己的審判庭部門？”
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難道不是有不屬於帝國的審判庭嗎？
但是，怎麼會有不屬於帝國的審判庭呢？
可是現在，看著端木槐，斯登審判官忽然冒出了一個荒謬，褻瀆，大膽的想法。
審判庭………審判庭………
也許，的確存在一個審判庭，但是它並不屬於帝國。
於是，為了模仿它，所以帝國成立了一個審判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眼前這個人的來曆就很容易解釋了，他不止一次的重申了自己的所屬和身份。
也許他根本就沒有說謊。
他的確隸屬於審判庭，但………並不是帝國的審判庭。
可是………為什麼原體要提出這樣一個建議？模仿其他勢力組建帝國自己的審判庭部門？為什麼，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他到底來自哪裡？
麵對斯登審判官的注視，端木槐毫不在意，他甚至悠閒的品嘗著眼前熱氣騰騰的紅茶，一副百無聊賴打發時間的樣子。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房間內略顯沉悶的氣氛，緊接著，一個衛兵氣喘呼呼的跑了進來。
“抱歉打攪您，審判官大人，但是剛才星語者接到緊急訊息，帝國已經發布了召集令，我們必須立刻趕往卡迪亞！”
聽到這裡，端木槐挑動了一下眉頭，他眯起眼睛，轉向窗外。
現在，端木槐知道自己與混沌邪神的真正戰場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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