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山杏她娘就瘋了。
看著山杏把糖塊攥在手裡,小彩鳳不由得說道:“吃啊,山杏你吃呀,可甜啦!”
“彩鳳,我省著回家給俺娘吃。”
小丫頭聲音怯怯的,手裡死死攥著糖塊,一溜小跑,生怕彆人搶似的。
望著小丫頭那瘦小的背影,高和劉青山齊齊歎氣,他們的腦子裡,浮現出同一個人影:劉金鳳。
還好,劉金鳳不會成為下一個山杏娘!
不過很快,身邊的吵鬨聲就把他們給拉回來。
謔,好家夥,四五個小男娃,已經扭作一團,打得不可開交。
“彆打架。”
劉青山吆喝一聲,把孩子們都分開,最後把地上躺著的四虎子也給拽起來。
旁邊一個小家夥都氣哭了,用手指著四虎子:“青山哥,他不給俺含糖!”
大夥也七嘴八舌地告狀,說是四虎子耍賴皮。
劉青山板著個臉道:“說好輪著的,四虎子,把糖吐出來。”
四虎子擦了擦鼻涕,委屈巴拉地說著:“青山哥,俺……俺不小心把糖咽肚裡啦!”
揍他!
娃子們聽了,一個個揮舞著小拳頭,還真是一塊糖引發的血案。
“行了行了,你們彆打了,俺再給你們一塊糖,不過,以後你們都要聽俺指揮。”
小彩鳳還挺有心眼的,一塊糖就換個孩子王當當。
劉青山笑了笑,摸摸小老四的朝天辮,然後拉著高去了他的住處:一個破破爛爛的小院子。
高如今是在村民家裡借宿,原本是有個知青點的,在山杏的爹娘成親的時候,高就搬出來了。
這院子省事,根本就沒大門,柳條插的柵子也東倒西歪的,一瞧就不是過日子人家。
從窗下走過的時候,隻見炕上四仰八叉躺著個漢子,光著膀子,呼呼睡得正香。
劉青山瞅了一眼,覺得有點辣眼睛:我說杆子叔,你那褲衩子都開線了,鳥都自個溜達出來了呀。
這位就是村裡赫赫有名的光棍兒:張杆子。
從敞開的屋門進去,南炕睡著的張杆子愣是沒醒。
北炕就是高住了,收拾得還算整齊,最顯眼的,就是碼放在炕梢的一摞摞書刊雜誌。
炕上有個小炕桌,上麵放著墨水瓶和一遝舊紙,紙張正麵已經寫滿了文字,這會兒用的是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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