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飛哥和剛子還呼呼大睡呢,劉青山就已經起來挑水了,爺爺劉士奎,也早早就開始燒火。
家裡來了客人,就一鋪大炕,睡覺也是麻煩事。
好在跟爺爺家挨著,男的一家,女的一家,劉士奎就領著一群爺們在這邊睡的。
等把鍋裡的水燒熱了,剛子他們起來洗漱,林芝和劉金鳳她們,也回來做飯。
因為家裡來客了,所以早上蒸白麵饅頭,熬的老角瓜湯。
要是換成平常日子,早飯就是熬粥貼餅子,切點醬缸裡醃的鹹黃瓜啥的,基本就是一頓飯了。
老角瓜是秋天罷園的時候,摘回來放到倉房儲存的。
吃的時候,把外麵的硬殼削去,切成厚片,放點土豆條一燉,味道很好。
就連角瓜瓤子裡麵的瓜子,也一個個擠出來晾乾,這種白瓜子,收購部就收,攢多了,也能賣上幾角錢,換點油鹽。
等劉金鳳喂完雞,也回屋吃飯,嘴裡還問呢:“三鳳,昨晚聽到家裡的大黃狗叫,是不是黃鼠狼又來踅摸?”
她早上都留意了,雞舍裡麵沒啥異樣,不過還是有點擔心。
劉青山晃晃頭:“俺半夜出去轉一圈,啥事沒有,吃飯吃飯。”
為了叫大姐安心,他能說半夜出去,在柴火欄子那邊又瞧見黃鼠狼嗎?
能說早上出去挑水,看到狗窩邊上,又多出一張被撕爛的耗子皮嗎?
這樣下去,再過兩天,估計連家裡的大黃狗,都被收買嘍。
反正那隻黃鼠狼也沒啥惡意,劉青山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看它能鼓搗出啥花樣來。
吃過早飯,上學的都走了,上班的也……好像除了楊紅纓,也沒人上班。
劉青山則領著飛哥和剛子,跟著二十幾名青壯,一起進山,去采凍蘑。
飛哥和剛子也顯得特彆興奮,尤其是剛子,一路小跑,衝在最前麵。
“彆急,悠著點。”
劉青山朝他的背影嚷了一聲,上山下山,都不能心急,講究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才行。
遠遠望見啞巴爺爺的小木屋,幾隻半大狗崽子撒著歡奔過來。
看到沒有大狗,剛子也就沒跑,很快就被圍住,然後小腿就被牢牢抱住。
“這狗好,跟俺親。”
剛子大樂,伸手摸摸黑糊糊的狗頭,發現小狗也正仰頭望著他,一雙黑亮黑亮的小眼珠,正瞧他呢。
“這狗啥品種,長得有點怪?”
剛子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