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哪來的醋壇子,就算有酸巴漿,也早就乾枯了,這是說張大帥吃醋呢,惹得大夥又是一陣哄笑。
隻有飛哥和剛子這倆外人,有點糊塗。
大張羅也瞧出來了,嘴裡就念叨說:“這啞巴可不是一般人,對林子裡的道道兒,樣樣門清兒,你們大帥叔以前就想認啞巴當師父,可是啞巴瞧不上他,說他殺心太重。”
“老子不就是殺個豬啥的嘛,又沒殺人?”
張大帥猶自憤憤不平,他知道啞巴的本事,林子裡的一鳥一獸,沒有啞巴對付不了的;林子裡的一草一木,沒有啞巴不認識的。
今天瞧這架勢,啞巴看上青山了,搞不好要收徒弟,看來他是徹底沒戲嘍。
被啞巴爺爺領著,劉青山也有點發蒙。
一直進了木刻楞,就見啞巴爺爺摸出來一個鐵匣子,打開鎖頭之後,從裡麵擺出來一個黑漆漆的木雕,然後拉著劉青山,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頭。
劉青山稀裡糊塗地磕了仨頭,這才抬頭端詳那個木雕。
隻覺得木雕十分古樸,刻的似乎是一個人,騎在一頭斑斕的猛虎背上,他好像有點明白了:這不會就是山神老把頭吧?
正琢磨著呢,就覺得指尖一疼,低頭看時,卻發現自己的中指正被啞巴爺爺捏住,指甲輕輕滑過,劃出一道小口,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
啞巴爺爺牽著他,來到雕像跟前,將他中指的血液,塗抹到雕像上邊。
劉青山的身子猛然一顫,內心湧起一股狂喜:
發達了,發達了,這肯定是滴血認主啊,然後俺也就能有個空間啥的啦!
蹦躂了半天,等他消停了,也沒感覺到啥特異的,看來,這真的隻是一種儀式罷了。
白高興了,還以為俺以後能上天入地翻江倒海降龍伏虎呢。
劉青山這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但他並不失望,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不勞而獲?
隻見啞巴重新把雕像收進盒子,然後他就坐在木刻楞的小炕上,手裡比劃著,示意劉青山給他也磕頭。
這回劉青山算是徹底明白了:啞巴爺爺,這是要收他當徒弟。
對他來說,這事一點壓力都沒有,本來他就對啞巴爺爺比較親,而且還救過他的命,磕頭也是應該的。
彆說拜師了,就算是拜乾爺爺,劉青山也樂意。
於是他又趴到地上,嘭嘭嘭磕了仨頭,這才被啞巴爺爺給拽起來。
他明顯能夠感覺到,啞巴爺爺對他的態度,比原來更加親切了,目光中都滿是慈愛。
劉青山也不由得心中一暖,嘴裡脫口而出:“師父!”
嗬嗬嗬!
啞巴爺爺嘴裡發出怪笑,然後伸手從脖子下麵拽出個細繩。
繩子本來應該是紅色的,不過現在已經變得黑亮,被啞巴爺爺解下來,劉青山赫然發現,最下麵,居然吊著一個東西。
看上去應該是一個玉墜,造型十分古樸,也瞧不出來雕刻的是什麼東西,而且,玉質顯然很一般。
與其說是玉的,還不如說是稍稍有點透明度的石頭。
啞巴爺爺拿著玉墜,親手幫著劉青山戴到脖子上,這才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仿佛完成了一項重大的心願似的。
“師父,謝謝您的禮物。”
劉青山也一點不嫌棄,禮物重要的不是價值,而是蘊含在其中的情義。
就像他給小老四弄得那個玻璃球掛件,雖然也就值幾分錢,但是在小老四看來,跟山杏的大珍珠吊墜,一樣珍貴。
隨後的時間,師徒二人,一個比劃一個說,竟然交流得很是融洽。
師父的大手,在劉青山身上嘎巴嘎巴捏了一個遍,捏得劉青山骨軟筋酥,差點沒癱在地上。
驚喜接著就來了:師父要他以後隻要有時間,每天早上就要上山一趟,跟他學拳。
還打著手勢說:劉青山現在還沒成年,骨頭什麼的還在發育,所以現在練武也不算晚。
“師父,俺是不是傳說中那種練武奇才,直接就能學會六脈神劍和九陽神功啥的?”
劉青山嘴裡還巴巴地問呢,手裡興奮地比劃著,哪一個少年,沒有成為武林高手的夢想呢?
可是下一瞬間,啞巴師父就打斷了他的美夢,直接拎著他,就跟拎著個小雞崽似的,來到木刻楞外麵,教他練習站樁,還有一套相配合的呼吸方法。
劉青山也很快知道了,這就是他以後每天早晨的必修課,必須站足半個小時才行。
而且從師父的手勢中,他也了解到了,什麼飛簷走壁內功傷人之類,是想都不要想的。
唯一的好處就是,足以強身健體,戰力遠超常人。
好吧,強身健體俺就知足了。
劉青山有切身體會啊,人到中年之後,身體就會大滑坡。
現在他看到師父這麼大年紀了,依舊身強體壯,健步如飛,比村裡的小夥子還棒。
自己以後要是也能達到這樣,就真的賺大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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