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家趁萬貫,帶毛不算呢。
其實張杆子已經算是好樣的了,大晚上的還惦記著,知道去豬舍瞧瞧,也知道回村報告。
要是今晚上再耽誤一宿,明天指不定得扔多少死豬崽呢?
看到村民都要跟著,老支書就都給吆喝回去,隻領了幾個平時腦瓜活泛、能出主意的,一起匆匆趕到養豬場。
張隊長自然也首當其中,進了豬場大門,看到自家老婆正在那抹眼淚呢,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個敗家娘們,有情況咋不早說!”
旁邊的老板叔趕緊把張隊長抱住:“彆急,先看豬!”
隊長嬸子也早就六神無主,嘴裡就剩下念叨:“以前咱家老母豬也拉過稀,喂兩片土黴素就好了的。”
還是不專業啊,劉青山暗暗搖搖頭,不過大規模搞養殖,大夥也都是摸石頭過河,誰也沒有經驗,出了問題,不能怨這怨那。
於是他嘴裡安慰道:“嬸子你先彆急,有病咱們治病。”
“這要是豬崽都死了,俺還哪有臉活呀!”
隊長嬸子倆手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她知道這豬場是貸款建起來的,寄托著夾皮溝全村人的希望。
真有個好歹,她愧對大夥的信任,就是投河跳井,也洗刷不掉內心的愧疚啊。
“彆嚎喪了,想法子把豬崽治好才是真格的!”
張隊長又吼了一嗓子,大夥匆匆奔向豬舍那邊。
豬舍裡麵都挑著電燈,25瓦的白熾燈泡,平時村民家裡都舍不得這麼用的。
一夥人進了棚子,刺鼻的氣味,熏得人有點踹不上氣。
探頭往豬舍裡一瞧,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二尺多長的半大小豬。
鼻頭也乾了,耳朵也打卷了,平時卷卷著的小尾巴,這會也耷拉在身後,上邊還沾著一片片的稀屎。
大夥都不由自主地直抽冷氣,真心疼啊。
這麼大的豬崽,就跟小孩兒差不多,平時瞧著活蹦亂跳的,有點小病就放片兒,一點不抗折騰。
“俺貪黑去公社吧,看看能不能把獸醫站的獸醫給請來。”
大張羅的頭腦還算清醒,最先反應過來。
老支書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其實大夥心裡也都明白:這會兒都晚上九點了,把獸醫請來,估計都快天亮了。
能不能治且不說,這好幾百隻小豬,獸醫站那邊,也不一定有那麼多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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