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是幾歲或者十幾歲的小娃娃,她還真不好意思混進去。
“來,都吃糖。”
劉銀鳳則從屋裡端了一盤子糖出來,挨個給小娃子們發。
今天這個晚上,估計是孩子們最幸福的夜晚,因為每個人的兜裡,都裝得滿滿的。
“都先彆跑,給你們發鞭炮。”
劉青山也將早就拆好的小鞭拿出來,一群小手兒便你一把我一把的,很快就搶個精光。
“俺還沒撈著呢,嗚嗚!”
一聽這哭聲,劉青山就知道是二牤子這熊貨,白瞎小牤牛這個名字了,叫哭巴精正好。
於是又回屋給他取了一些小鞭兒,還把買回來的呲花、魔術彈之類的,也拿出來一半。
“放煙花嘍!”
娃子們齊聲歡呼,色彩絢麗的煙花,估計就是他們的最愛,做夢都能夢到的那種。
手搖呲花比較多,劉青山就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根。
把前端伸進罐頭瓶的蠟燭上,點燃之後,就發出呲呲的響聲。
小娃子們一個個的,使勁掄著胳膊,掄出來大大小小的燦爛圓圈。
手搖花星星點點的灑落下來,引得娃子們大呼小叫,一個個都高興瘋了。
劉青山很驚愕地發現,鄭小小竟然也倆手各拿著一根手搖花,抖著手腕,起勁搖晃著。
燈光火光,映照出一張連喜慶的小臉。
嗬嗬,還是沒長大的孩子。
劉青山給出了上述的評價。
等到呲花紛紛熄滅,劉青山就開始放魔術彈。
這個小孩子燃放有危險,所以就叫孩子們看著,他和鄭小小還有二姐劉銀鳳,老姐楊紅纓,一起用手拿著燃放。
嘭嘭嘭,五顏六色的彩球劃破夜空,引得娃子們一聲接一聲的歡呼。
就連不少大人,都從家裡走出來,仰頭觀看。
放完的那些紙筒,也被娃子們全給搶走了,拿在手上當金箍棒,耍的可歡了。
等煙花放完,童子軍就開始各家流竄,一路上,劈劈啪啪的,灑下一路鞭炮聲。
“這才是過年該有的氣氛。”
劉青山嘴裡嘟囔了一聲,然後也準備去小夥伴家轉轉。
看到鄭小小站在那,望著漸漸遠去的童子軍發呆,劉青山就招呼她一聲。
鄭小小猶豫一下,還是跟在劉青山身後。
過年時候的小山村,家家都挑著燈籠,顯得很是明亮,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火藥味兒。
劉青山吸溜兩下鼻子,嘀咕了一句:“這個大概就是年味兒吧?”
先去前院的老支書家,結果一屋子人,都看電視呢,也就沒往裡麵擠,又去溜達了幾家,最後到了二彪子家。
他家隻有二彪子和老爹張連喜在家包餃子呢,其他孩子,估計都擠誰家看電視去了。
“呦,青山,你們來啦,坐炕上,嗑瓜子。”
張連喜讓他們在炕沿上坐了,然後二彪子就把櫃蓋上的瓜子拿來,還端過來一盤子散糖塊兒。
劉青山看到裡麵有橘黃色的橘子瓣兒糖,就捏起來一個,塞進嘴裡,又跟鄭小小說:“想吃就吃,在村裡,不論誰家,都不用客氣。”
鄭小小也不裝假,她不怎麼愛吃糖,就吃盆子裡的山裡紅,還拿起一個花蓋梨。
這邊冬天還吃不到新鮮水果,所以都是凍的,凍梨,凍柿子,還有凍山裡紅。
吃的時候,用盆子從倉房端進屋,盆子裡放涼水,慢慢緩透,吃起來彆有一番風味。
劉青山嘎巴嘎巴的,嚼完嘴裡的橘子瓣糖,然後也抄起一個凍梨蛋子。
凍梨的外皮本來是黃的,冰凍之後,就變得黑黢黢的,乍一看跟個鐵球似的。
彆看外表不起眼,咬上一口,清涼爽口,酸酸甜甜的,尤其以花蓋梨和凍秋子梨,味道最佳。
“彪子,今年這犁不咋甜啊。”
劉青山嘴裡嘟囔一句,然後就被鄭小小給鄙視了:“你剛剛吃完糖,要是能吃出犁甜才怪呢。”
嘿,把這茬給忘了。
聊了一會兒,劉青山就起身告辭,準備回家包餃子,臨走的時候還說:“喜子叔,一會跟二彪子去俺爺家看電視,裡麵演晚會。”
“叫彪子領著他弟去吧,我在家裡守著。”
張連喜笑笑,過年的時候,家裡沒人可不好。
劉青山他們也就回家,餃子果然已經包上了,劉青山洗了手,就替下了擀餃子皮的二姐。
不大一會,老四老五也跟小夥伴們溜達完了,興衝衝地跑回家。
看到包餃子,小老四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幾個一分錢的鋼鏰,用水洗得乾乾淨淨,然後笑嘻嘻地說:
“把錢包進餃子裡,誰吃了,今年就最有福氣。”
林芝以手扶額:“今年還真把這個給忘了,多虧咱們家四鳳聰明。”
小老四嘻嘻笑著,跟山杏拿了兩個小麵團,也在那捏來捏去的。
劉青山無意間一瞥,看到母親包了一個帶鋼鏰的餃子之後,擺到蓋簾上,小老四就悄悄伸出小手,在餃子上麵捏了兩下,看樣子是做記號呢。
嗨,你個小鬼頭,都學會作弊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