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師父製作的各種藥丸,劉青山是深有體會,效果絕對一流。
這也是他建製藥廠的底氣,隻要先開發出來幾種拳頭產品,那就能夠生存發展下去。
想想速效救心丸,好像就是最近幾年才研製出來的,一直賣了好幾十年呢。
而師父煉製的救心丸,效果更勝一籌。
一路上,又在樹上發現不少凍青,啞巴爺爺就隨手采摘一部分。
這玩意生長極為緩慢,種子的傳播方式,也主要依靠鳥類。
凍青到秋天會結出小果子,引來鳥雀啄食,而它的果子裡麵,含有非常黏的液體,會粘住鳥嘴。
小鳥就會在樹枝上來回蹭著尖嘴,把上麵粘著的果實,弄到樹皮的縫隙裡,過三到五年,才會發芽。
每年才會長一點枝葉,像這種一米左右的凍青,通常都會長上二三十年,一次性破壞的話,那就比較可惜了。
劉青山對啞巴爺爺這種做法很支持,這才是真正的采山人,永遠不把事情做絕,山裡的資源也就會永續利用。
不像後來那些人,為了賺錢,眼睛都是紅的,哪管你什麼以後?
等回到斷魂崖的繩子下麵,已經過了中午,劉青山朝上邊喊了一嗓子,回應他的,不是李鐵牛,而是一聲虎吼。
然後李鐵牛的聲音才傳下來:“俺在樹上呢,老虎在樹下,跟俺耗上啦!”
既然李鐵牛沒啥危險,劉青山這才稍稍安心,可是接下來他們麵臨的問題是:咋上去啊,總不能在懸崖下邊待著吧,又冷又餓的。
“是那隻東北虎嗎?它其實挺好玩的。”
山杏曾經追蹤過這家夥,當時把哭巴精二牤子給叼走了。
這已經是劉青山第二次聽到有人說東北虎好玩,想想那個二愣子的虎樣,嗯,好玩就好玩吧。
啞巴爺爺比劃幾下,然後就開始爬繩子,他準備去上麵看看。
劉青山有點不大放心,想換下師父,結果被啞巴爺爺阻止:你還差得遠呢。
劉青山不免有些汗顏,沒法子,他習武的時間畢竟比較短。
等到啞巴爺爺上去之後,劉青山又等了好半天,上麵這才傳來李鐵牛的吆喝聲:“你們都上來吧!”
也不知道啞巴爺爺是怎麼和老虎交流的,是那個二愣子嚇跑了,還是玩夠了?
反正劉青山背著兩個小丫頭,費了好大勁才上來,大冬天的,爬繩子實在太難啦。
老四老五對視一眼:估計以後不能經常來看猴子順便泡溫泉嘍。
兩個小家夥都非常懂事,當然不想總是當累贅。
不過很快,小老四的興趣就又轉移到老虎身上,四下望望:“老虎呢?”
李鐵牛早就從樹上爬下來,臉上氣鼓鼓的:“跑了,這家夥就是個賴皮纏,還是師父給它打了一隻半大野豬,這貨才叼著野豬跑啦!”
大夥不由得麵麵相覷:還真是一隻奇葩的東北虎。
說起來,野豬還真是東北虎最主要的食物來源,不過啞巴爺爺隨手就能獵取野豬,這本事也真是沒誰了。
收了繩子,大夥這才返回木屋,啞巴爺爺帶回來的凍青,切成片兒之後,曬乾留著用。
在木刻楞這邊簡單墊了點東西,劉青山就用爬犁帶著倆小丫頭回家。
大熊還湊上來獻殷勤,幫著拉爬犁,劉青山信不過它,給直接攆了回去。
這一幕瞧得小老四直樂:“要是換成老虎拉爬犁,肯定更帶勁!”
真應了那句話:老虎拉車,誰敢呀?
回去的時候下坡多,劉青山也省了不少力氣。
大下坡的時候,他推著爬犁猛跑幾步,然後也竄上去,爬犁便風馳電掣,一直出溜到坡底,引得兩個小丫頭發出一串串笑聲。
隨後的日子裡,劉青山主要在家裡溫習功課,準備迎接期末考試。
就在這時候,他又聽到一個頗為令人意外的消息:竟然又有人承包山林!
所承包的山林,就是豆包山東麵的那個大山嶺,當地人稱為“姥爺嶺”。
姥爺嶺也屬於青山公社的範圍,麵積比豆包山稍微小一些。
據老支書從公社打聽到的消息說:承包姥爺嶺的,是東方紅公司那個陳東方,跟家家康公司的何家康合夥。
姥爺嶺有四千多畝,所以也花了二百多萬呢,價格也是每畝六塊錢。
聽到這個消息,劉青山嘴裡忍不住嘟囔:“早知道的話,就把承包價抬高好了,怎麼也得十塊錢一畝。”
“那咱們不是也多花冤枉錢,咱們守了半輩子的大山,還怕那些城裡娃娃不成?”老支書覺得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不怎麼樣。
劉青山也笑著點點頭:“支書爺爺您說得對,咱們好好搞著,把他們給比下去!”
老支書美滋滋地吧嗒一口小煙袋:“咱們在山野菜上,壓得何家康喘不過氣來,以後照樣在彆的方麵壓著他。”
“不就是唱對台戲嘛,誰怕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