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要在王家圍子這個小山村困幾天,劉青山也不想閒著。
要是能抓捕一些麅子和鹿類運回去的話,正好可以解決大問題,他們那邊,隻有麅子和梅花鹿這些小型的鹿類。
而像大馬鹿這種大型的,就沒有,更不要說駝鹿這種巨型的了。
“大兄弟,你說的是真滴,不會是忽悠俺們玩呢吧?”那個壯漢有點不敢相信,又向劉青山確認了一遍。
劉青山點點頭:“當然是真的,不過有一個要求,必須是活蹦亂跳的,死的傷的可不要。”
一聽這話,那些人都糊塗了,其中一個也戴著麅皮帽子的家夥搖搖頭:
“那些玩意養著乾啥,還吃草吃料的,想吃肉的話,上林子打一隻就完事啦。”
他這個麅皮帽子特彆講究,就是把麅子的頭部和頸部的皮毛,完整地剝下來。
扣在腦袋上,就像頂著個麅子腦袋似的,方便在狩獵的時候,進行隱蔽。
劉青山也徹底無語:你以為什麼地方都像你們這,動物資源這麼豐富啊?
而且就算再豐富,以後也架不住打的。
一聽說要抓活的,那難度就增加好幾倍,消息很快就在王家圍子這個小山村傳開了。
立刻就有上百人加入到狩獵隊之中,攆都攆不回去,連十多歲的半大小子,都嗷嗷叫著要去逮麅子。
一隻麅子就一百塊,你把俺攆回去,那不是斷俺財路嘛,信不信俺跟你拚命?
最後還是王大富出來和稀泥,叫每家出一個代表,然後獲利之後,各家再平均分錢,算是把村民安撫下來。
劉青山也有點忍不住想笑:還是以前生產隊那一套。
不過既然這裡民風如此淳樸,他也不介意幫一把,走的時候,告訴他們飼養梅花鹿和馬鹿這條生財之路。
出發前,劉青山也叫小五他們都換了行頭,這邊的溫度明顯更低一些,而且穿著皮鞋啥的,也沒法進山。
“這味兒啊。”
小五一邊往叫上套著大氈靴子,一邊直皺眉。
“湊合穿吧,總比灌一腳脖子雪強。”劉青山笑著安撫道。
鬨吵了好一陣,五十多人的狩獵大部隊這才正式出發,再加上劉青山他們這些看熱鬨的,一共有七十多人。
一開始,小五和剛子他們,還都精神抖擻的,畢竟都是男人嘛,沒有不喜歡狩獵的。
可是在雪地裡跋涉了十多裡地,一個個都倆腿發酸,全都拉胯了。
好在還有幾輛馬拉爬犁,拉著各種工具,大夥輪番上去坐著休息一陣,這才堅持到山裡。
一路都走在最前麵的,就是劉青山和那個壯漢。
“小劉兄弟,行啊,一看就是常跑山的。”
那個領頭的壯漢叫王烈,是遠近有名的獵戶,綽號王炮頭。
炮頭這個詞語,是從前胡子的黑話,指的是胡子的隊伍裡麵,帶領槍手的頭目,通常也是槍法最準的。
劉青山笑了笑:“還成吧。”
這一路上,倆人暗中摽勁兒,結果誰也落不下誰,彼此都心生敬佩。
王炮頭回頭指指後麵:“你那幾個兄弟,也都不簡單,應該是部隊出來的吧,還是上過戰場的隊伍。”
他說的是老班長和李鐵牛他們幾個,這幾個也沒落後多遠,幾十米的距離。
再往後,才是大部隊,至於小五和剛子他們,要不是照顧著,估計早就落沒影了。
等後續大部隊都上來,抽根煙休息一陣,這才在林子裡布下包圍圈。
“咱們就在這傻等啊,那不真成守株待兔啦?”小五有點不明所以。
王隊長哈哈大笑:“放心,有王麅子在呢。”
他嘴裡的王麅子,就是戴著麅子頭帽子的那個人,個子不高,瘦小枯乾的。
隻見他貓著腰,獨自一人,往林子深處走去,一邊走,嘴裡還一邊發出叫聲:
“嗷嗷噢,嗷嗷吼。”
劉青山當然知道,這是在模仿麅子的叫聲,而且要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他還真以為這附近有麅子經過,一點都聽不出來是人學的。
其他人也恍然大悟,這是假裝麅子,然後把真正的麅子給引進包圍圈,哈哈,虧他怎麼練的呢?
隨著王麅子越走越遠,聲音也漸漸微不可聞,就在大夥耐心等待的時候,就聽到那邊傳來慘叫聲:“救命啊!”
很快就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向這邊狂奔過來,速度風馳電掣一般,正是剛才的王麅子,去而複返。
在他的後麵,還有個更快的身影,四腳翻飛,仿佛就在踏雪飛行,竟然跑出來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豹子!”王隊長也失聲驚呼。
追趕王麅子的,赫然是一隻遠東豹,一身金黃色的皮毛,上麵是黑色的環斑,狀如銅錢,所以又叫金錢豹。
這隻豹子,體長接近一米五,絕對是叢林之中,僅次於東北虎的存在。
眼看著這隻遠東豹已經撲到王麅子身後,猛然間響起一聲大吼:“嗷嗚!”
吼聲叫豹子一愣神,竟然停下腳步,警惕地四下張望,這是東北虎的吼聲,也隻有東北虎,才能叫遠東豹心生畏懼。
劉青山嘴裡一邊嘶吼著,學著虎吼,一邊飛速向王麅子迎上去。
這本事,還是跟啞巴爺爺學的呢,不過劉青山喜歡學猛獸叫,而且暫時也就是學個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