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補腎的,當然是好東西。
啞巴爺爺又擺擺手,繼續走,這些藥材,都比較常見,什麼時候都可以采集。
行走間,又發現好東西,範理事看著草叢裡麵這株模樣奇特的藥物,有點叫不準:“這個是草蓯蓉吧?”
這株植物有一尺多高,上麵全是穗子,有點像高粱穗子,下麵則是一個膨大的杆子。
啞巴爺爺點點頭,高峰在旁邊解釋說:“我們這邊叫列當,也有叫不老草的。”
原來是不老草,對這個名字,宋一針還是聽說過的,立刻興趣大增,不過想想啞巴爺爺的習慣,也就沒有上去采摘,準備繼續前行。
卻見啞巴爺爺手裡的小藥鋤輕輕一抖,將這株不老草給采了下來,然後樂嗬嗬地比劃幾下。
宋一針這才明白,這不老草的采摘期非常短,就是六月末到七月初,過了這季就沒了。
這不老草,功效非凡,能夠補腎壯陽,延年益壽,所以才有“不老”之稱。
看來還是能采的,範、宋兩位大師,心中如是想到。
不過當他們再發現一株不老草,準備進行采摘的時候,卻又被啞巴爺爺攔下。
隻見啞巴爺爺朝周圍比劃一番,劉青山就笑著解釋:“我師父說,這裡有不少水冬瓜樹,不老草的生長,必須寄生在水冬瓜樹的根部,所以這一株,就留在這裡繁殖好了。”
兩位大師點點頭,心中若有所悟:放了這一株,能收獲更多嗎?
有時候,還真要學會放手。
跟在啞巴爺爺身邊,他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高峰在這方麵,感觸是最深的,現在藥廠的雜事,全都交給呂小龍處理,高峰準備向著技術型人才方麵發展。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斷魂崖,連劉青山都有點奇怪:難道要到下麵的山穀裡去采藥嗎?
還真被他猜中了,啞巴爺爺留下高峰在上麵照應,然後帶著其他人,坐著吊索下落。
不過卻並不是下到穀底,而是在下降了幾丈高之後,就停了下來。
劉青山瞧瞧麵前的峭壁,不由得心中一動:這不是當初第一次進藏寶洞的時候,走過的路線嗎?
啞巴爺爺縱身跳上那個小平台,範理事和宋一針就沒這個本事,懸在半空,瞧著有點眼暈,再加上年紀也大了,真有點受不了這種刺激。
還是劉青山幫忙,他們這才戰戰兢兢上了平台,二人不由心中感歎:原來采藥也這麼辛苦。
他們在港島那邊,使用的都是現成的藥材,還真沒有過這種體驗。
不過經曆這種艱險,他們心中也似乎有所觸動,好像對那些山林裡的藥材,多出了幾分感情似的。
從洞口鑽進去,啞巴爺爺扭亮了手電筒,幾個人排成一行,慢慢向前摸索。
走了一段,這才漸漸空曠,宋一針他們剛鬆一口氣,就聽頭頂傳來撲棱棱的怪聲,驚得他們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沒事,是山洞上麵的蝙蝠。”劉青山口中安慰。
“不會吸人血吧?”範大師估計是外國電影看多了。
劉青山笑道:“當然不會,就是要小心點,彆接觸那些蝙蝠,小心傳染病菌。”
他現在已經知道,啞巴爺爺帶他們到這裡,是尋找什麼藥材了。
又往前走了十幾步,範理事就練練抽動鼻子:“什麼味兒,好像有點臭?”
“是蝙蝠的糞便。”劉青山解釋一句,就看到啞巴爺爺停下腳步,開始用藥鋤在地上輕輕刨起來。
於是就解釋說:“蝙蝠糞也可以入藥,能夠清肝明目,專治眼疾。”
那兩位倒是知道這個,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畢竟這是蝙蝠糞啊。
劉青山一邊給師父照亮兒,嘴裡一邊解釋:“上麵這些年份少的,效果不好,下麵那些,估計已經堆積了幾十年,越陳療效越佳。”
等啞巴爺爺刨到最下麵,收取了一布袋的夜明砂,這才收工。
劉青山提著袋子,領著大夥原路返回,範理事還特意湊上去,打開袋子往裡麵聞聞,並沒聞到什麼異味。
等重新來到平台上,範理事長出一口氣,在山洞裡麵,他們的壓力還是有點大。
這兩位在港島也受人追捧,說是錦衣玉食也不過分,還真是第一次這麼辛苦。
不過他們這一趟的收獲也不小,心中隱隱覺得:或許正是從前的生活太優越,才失了進取之心。
反過來想想,這或許也是他們能夠更進一步的契機。
於是,這兩位越想越是激動,更堅定了留在這裡的決心。
劉青山朝著上麵吼了一嗓子,很快就看到高峰的腦袋探下來:“師兄,你們取來夜明砂啦?”
哦,原來人家早就知道,在醫術方麵,劉青山估摸著,肯定要被這位師弟越甩越遠了。
正要拽上去,忽然啞巴爺爺嘴裡啊啊幾聲。
幾個人順著他的手指,向崖壁上望去,隻見在石壁上麵,長著幾片褐色的東西,模樣有點像木耳。
劉青山不由得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這是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