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連忙說道:“這是我家老大小的時候,從真武廟的道長那裡求來的呢,我們這個村子,就叫真武廟村。”
魯大師咂咂嘴:“沒啥太大的價值,就是個祈福的玩意,算是一種民俗吧,給你十塊錢咋樣?”
這個還真不是他故意壓價,按照鐵八卦的價值,五塊錢都不值。
魯大師主要是想通過這個物件兒,給村民做做樣子,知道他們確實收東西。
“成啊!”
王村長樂得眉開眼笑的,從老帽兒手裡接過一張大團結,然後又朝老婆使了個眼色:
“把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叫先生瞧瞧。”
很快,他老婆又抱著個小盒子回來,打開之後,裡麵有幾塊銀元。
王村長樂嗬嗬的說:“以前有人來收過,五元錢一塊,俺沒舍得賣。”
“行,那就給你十元錢一塊,到時候麻煩王村長領著我們去各家轉轉。”
老帽兒又遞過去六張大團結。
這下子,王村長更高興了,一個勁點頭:“那就連盒子一起送給你們裝著啦。”
魯大師一聽,立刻麵露喜色,剛才他就一直在打量這個漆盒,可比裡麵的袁大頭有價值多了。
看來這趟確實沒白跑,單單這個漆盒就值回票價嘍。
魯大叔正要不露聲色地收起漆盒,卻見一隻手掌搭在漆盒上麵,然後就看到劉青山清澈的目光向他望來:
“魯大叔,這個漆盒值多少錢?”
劉青山在旁邊察言觀色,也瞧出來個大概。
現在的古董,收到就是賺到,還真沒必要再黑人家的東西。
所謂撿漏什麼的,也要看對象的。
魯大師不覺老臉微紅:“三五百塊,還是值的。”
這個漆盒,在他看來,是上等的剔紅,上麵的雲紋華美富麗,又帶著幾分飄渺,實在是不可多得之物。
劉青山朝老帽兒點點頭:“師叔,給錢。”
“講究!”
老帽兒還朝師侄豎豎大拇指,然後就嘩嘩的數出一遝子鈔票,拍在王大牛手上。
王大牛也是滿臉憨笑,還伸出巴掌,使勁拍拍劉青山的肩膀:“你這年輕人實誠,不跟我們耍心眼,是個好人啊!”
他老婆也在旁邊插話道:“不瞞各位,前些年,我們這村兒下放來一個大學的教授,就是鼓搗古董的,看了這個漆盒,說是值二百塊錢呢。”
前些年就值二百,這幾年物價漲了,多給點也挺合理
聽了這話,劉青山等人不由得麵麵相覷:原來人家也不傻,剛才就是試探一下。
要是他們真黑了人家的東西,估計就彆想出村。
魯大叔則頗有些自嘲地望向王大牛:“王村長,你這是考驗我們啊。”
“嘿嘿,現在這人都越來越不老實,我們也怕吃虧不是。”
王村長一臉憨笑,笑容裡還帶著一絲小狡黠。
劉青山心裡一動:“王村長,這東西是哪來的,隻怕村裡彆人家還有吧?”
“還是混亂那些年,城裡的小將們把我們村裡的真武廟給拆了,大夥好歹算是搶回來點東西,偷摸藏家裡的。”
王村長也不再隱瞞,他也清楚了,劉青山這一行人是正經做生意的,不像那些坑蒙拐騙的家夥。
然後他又張羅道:“一會兒我就用大喇叭通知一聲,誰家要是樂意賣的,都賣給你們。”
“對了,大喇叭昨天拆了,老婆子,你去村裡吆喝一聲。”
看著王村長的媳婦樂嗬嗬地出門,魯大師也不由得喜上眉梢:想不到這趟還真有意外收獲呢。
他又望望劉青山,心裡敬佩不已:還是青山做事大氣,這才是成大事的人啊!
不大一會,就有不少村民都抱著東西,向村長家裡彙聚。
他們也都得到消息,村長家的一個盒子就賣了五百塊呢。
再加上村長老婆保證說,這夥收東西的人實在,不騙人,大夥的積極性就更高了。
於是大夥就忙活起來,魯大師和老帽兒忙著看貨,付錢的事情就交給劉青山。
而王小兵和曹小飛兩個,則負責經管收上來的這些老物件兒。
這哥倆也算是開眼了:這一會兒的工夫,整整兩遝子大團結就沒了,第三捆也已經打開,很快就剩下一小半。
這個村裡的老物件還真不少,魯大師說,多數應該都是以前廟裡的擺設。
像王村長的那個剔紅漆盒,那都是一套的,更是十分稀少和難得。
另外就是一些香爐碗碟之類的,也都是清早期的物件兒,雖然不是禦製,卻也都是精品。
最難得的是,村裡的一個老頭兒,還叫倆兒子抬來一尊雕像。
雕像的人物相貌威武,腳踏龜蛇,栩栩如生,據魯大師說,這就是真武大帝的雕像。
東西是好東西,不過放在家裡也不合適啊,除非重新建一座真武廟,進行供奉。
把道理跟那位老爺子講講,老人也連連點頭:“我們們村子就因為真武觀得名,所以我當年才偷偷把雕像扛走。”
“現在整個屯子都要拆遷,也實在沒地方供奉,要不就送你們得了。”
搞得劉青山也沒法子,給了老爺子二百塊錢,這東西就暫時留著吧,到時候哪塊重修真武廟,捐了就好。
忙活了兩個多小時,大大小小的,入手了二十多件東西,確實是不虛此行。
魯大叔還不死心,要王村長領著他們,去真武觀的遺址去轉轉。
就在村外不遠,一大片殘垣斷壁,隻有幾座偏殿,還立在那裡,大殿早就被小將們給推倒了。
裡麵的磚瓦和木料之類的,也被村民們弄走不少,回家修理房屋的時候,都給用上。
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不過在魯大師眼裡,卻還是很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