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劉青山一瞧這架勢,就先挑緊要的說,彆一會兒這些村乾部全都喝多嘍。
當務之急,就是先要圈地,未來的影視基地,占地很廣,顯然一個村子肯定是滿足不了的,所以才把這些村乾部都請來。
一聽說有錢,大夥當然都眼睛直放光。
劉青山就又補充一句:“我們還要專門成立一個建築隊,到時候,咱們村子裡的年輕人,沒啥工作的,都可以加入進來,也算學一門手藝,養家糊口肯定沒問題。”
這個提議,最受歡迎,購置款和土地補償款啥的,畢竟不是活兒錢,花光了也就沒了。
要是學一門手藝,那是能吃一輩子的,農民最在意這個。
於是大夥都借著酒勁兒,一哄聲地答應。
吃飽喝足之後,就拉著劉青山和舒作家他們,去各村新搬遷的安置地去進行實地考察。
這裡介於四環和五環之間,現在還多是荒地,不遠不近的,位置正好合適。
剩下的事兒,劉青山就交給王戰負責。
有舒作家這個顧問,還有魯大師和老帽兒師叔,幫著王戰打下手,另有曹小飛和王小兵兩個當跑腿兒的。
最主要的是,舒作家還表示,他還要再召集一批誌同道合的人加入進來,一起來做這件有意義的事情。
然後他就掰著手指頭算起來,需要尋找那些行業的專家學者。
建築行業的最重要,必須精通古代建築。就算是宮殿,秦漢時期的風格,和唐朝的風格,也是不同的,更不用說明清了。
像影視基地這種大工程,可不是小孩擺積木,必須找真正的大家來進行設計。
另外就是其他輔助行業的,同樣不可缺少:比如說精通曆史的學者,書法繪畫雕刻園林藝術,甚至民俗方麵的專家等等,都必須聘請過來。
劉青山當然歡迎,而且還表示:請來的這些顧問,那肯定不能叫人家白忙活,車馬費什麼的,必須有。
舒作家卻擺擺手,表示能參與進來的人,肯定也都不是為了這個。
“各位顧問要是沒有後顧之憂,那也能更安心不是?”
劉青山當然知道,隨著商品經濟的開啟,獲取一定的勞務費,也是大勢所趨。
總不能叫人家騎著自行車,餓著肚子,來給他們當顧問吧?
這件事,以後交給王戰去處理就好,劉青山隻掌握大局。
他給趙首長打了個電話,說了說招人的事兒。
趙首長滿口答應,還說要儘量幫他召集工程兵。
雙方第一次合作愉快,趙首長還惦記著繼續合作呢,比如弄點那邊的主戰坦克和戰鬥機過來,研究研究。
這下子,劉青山也心中大定,給侯三打電話,叫他弄卡車和工程機械。
卡車就暫定一百輛吧,到時候專門成立一個運輸公司,反正首都這邊正在大搞建設,車還不夠用呢。
至於最重要的司機,對劉青山來說,反倒是最容易的,退伍兵的駕駛員,多了不敢說,百十名輕輕鬆鬆就能招來。
“老板,你這是到哪都不消停啊,還上不上大學啦?”
說完正事,侯三也在電話裡打趣劉青山。
劉青山嗬嗬兩聲:“當然上,明天就去報到。”
第二天,九月一日,開學季,也是劉青山這樣的新生報到的日子。
吃過早飯,劉青山就換上一件白色的半袖襯衫,下身穿著一件藍褲子,腳上一雙白色的回力鞋,清清爽爽,準備出發。
魯大嬸樂嗬嗬地瞧著他:“青山今天真精神,不過要是穿著西服和皮鞋,那就更帥氣啦。”
劉青山知道,大嬸兒的意思,是有點說他穿得太樸素。
可是劉青山真不想太惹眼,所以今天穿得就隨大溜,正是當下大學生最普遍的裝束。
要真是穿得西裝革履的,估計那肯定成為同學中的異類。
等他推著一輛半新不舊的二八大杠準備出門的時候,老帽兒師叔吆喝一聲:“你的行李被褥啥的,咋不馱著?”
“看看學校都發啥東西,缺的再回來取。”劉青山已經跨上自行車,出了胡同。
迎麵正看到白二爺正背著手遛彎呢,不遠處,張春雨正呼哧呼哧地跑回來。
老爺子每天早上,都監督這個寶貝徒弟跑步,說是他們這行,整天坐著,早晨起來,必須鍛煉,不然身子就坐壞了。
“二爺,那天收了倆老鳥籠子,回頭您取一個去,沒事溜溜鳥。”
劉青山嘴裡打了個招呼,雖然給著老爺子開工資,可是人家這活兒乾的地道,更是把張春雨這個徒弟當成親兒子似的。
在白二爺悉心傳授下,張春雨現在也已經能夠獨立上手,開始修複那些舊書畫。
這玩意還真是慢功夫,到現在,還有好幾幅沒弄完呢。
“那我回頭可得瞧瞧去。”白二爺也不客氣,樂嗬嗬地答應著。
“青山哥,今天上學啦?”張春雨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詢問。
劉青山拍拍他的肩膀:“每天加點量,怎麼也得跑五公裡才成。”
張春雨臉上一垮:“青山哥,我可沒有你那個本事。”
他當然知道,劉青山早上最少要跑五公裡,然後還要站樁練拳。
“手頭這幅畫弄完嘍,就領著你師父回咱們夾皮溝轉轉,也要放鬆放鬆,注意勞逸結合。”劉青山叮囑一句,就騎上車繼續出發。
出了胡同,進入大街,很快就彙入到自行車洪流之中。
京大校門口,彩旗招展,歡迎新同學的條幅,也隨著晨風招展。
不時有一輛輛接站的大客車,把新生和隨行的家長拉進校園。
車頂的行禮架上,都是鼓鼓囊囊的行李包。
劉青山也推著自行車,在校門外駐足,正抬頭仰望匾額上,偉人題寫的校名。
此時正是秋高氣爽,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那四個飽滿生動的大字,熠熠生輝,仿佛擁有無窮的生命力,永遠都朝氣勃勃。
劉青山靜靜地凝視,但是他的內心,卻並不平靜,相反卻是少見的激動。
這座將近百年的學府,見證了華夏的屈辱,更見證了華夏的不屈和奮鬥,以及將來的崛起。
近百年來,有多少老先生,在這裡播下知識和希望的火種。
又有多少青年學子,從這裡學有所成,投身到報效國家,建設祖國的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