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可不許跟我搶,我連給孫女的禮物都選好了。”老帽兒立刻急了,其實魯大師是跟他開玩笑呢。
劉青山也笑笑:“師叔,您要是喜歡孩子,就自個找個伴兒,生一個好了。”
老帽兒擺擺手:“不說這個,還是一個人自在,有你們這些晚輩,就算我翹辮子那天,難道還能把我拖陽溝裡呀?”
對這位師叔,劉青山也沒法子,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這各有各的活法兒,彆人也無法左右。
於是三個人一起動手,把明天需要拉走的東西挑選出來,登記造冊。
劉青山最看重的,就是那個奇異的蛇盤龜,雖然來曆不明,但是他能感覺出來,這絕對是一件獨一無二的寶貝。
所以特彆叮囑了師叔一番,叫他千萬彆出差錯。
最後還是不放心,決定叫王小兵明天也跟著師叔一起回夾皮溝,護送這批寶貝。
第二天他這才回到學校,因為是周一,所以在早會上,年輕的輔導員何婉清老師也出現在班級。
安排了一些事物之後,何婉清就把劉青山單獨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和顏悅色地問道:
“青山同學,聽說你和同學一起,要辦一家公司,現在辦到什麼程度了?”
她氣質溫婉,就跟大姐姐似的,叫劉青山也心生親切:“何老師,這幾天,張鵬飛和學生會的宋雪他們,正跑手續呢。”
何婉清點點白皙的下頦:“你們能有這種勇氣,還是值得稱讚的,學經濟的,學以致用,有理論,也要實踐。”
“不過一定要合理安排好時間,不要因此影響學業。”
她的聲音很溫柔,並沒有帶著那種說教的意味,叫人聽著格外的舒服,很有知心姐姐的潛質。
劉青山當然連連保證,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聊了幾句,何婉清這才笑道:“其實,你們還是應該找我商量一下的,畢竟是你們的輔導員,有責任也有義務幫助同學們。”
說完,她遞給劉青山一個紙條,上麵是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個名字:
“辦手續的時候,可以打電話找這個人試試,也不是外人,是我的丈夫,在市工商局工作。”
劉青山知道,在宋雪的幫助下,手續其實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不過對何老師的善意,他當然不會拒絕,於是小心地收好紙條,心裡也暗暗記下這個人情。
等出門的時候,劉青山轉回身,嘴裡說了一句:“何老師,真瞧不出來,原來您都結婚啦,原本還想給你介紹對象呢。”
小何老師臉上也不由有些發紅,嘴裡輕咳一聲:“青山同學,有同學反應你夜不歸宿,這個問題……”
“老師,要上課了,拜拜。”劉青山擺擺手,不慌不忙離開辦公室。
他還真不是故意逗這位小何老師,劉青山那些朋友,像小五他們,都還是光棍兒呢。
這位小何老師性子溫婉,又富於知性,確實是不錯的人選,可惜人家已經成家了。
等回到教室,劉青山就把紙條交給張鵬飛,結果還真發揮了作用,幾天下來,公司的手續就辦理完畢。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大樹下娛樂公司也漸漸有了雛形:辦公樓也租了,辦公用品也采購完畢,進口的設備也陸續到位,旗下也簽了五六位歌手。
所有這些,都沒用劉青山出頭,他隻是負責掏錢,並且指引大方向。
不知不覺,已經臨近國慶,學校放假三天,但是對於大多數的學生來說,三天的假期,還是沒法子回家的。
道遠的,坐火車的時間都不夠。
劉青山琢磨了一下,就決定把同寢的張鵬飛和許長生領到自己家,反正他們也回不去。
結果老二魏兵,也死皮賴臉地跟了去。
一共四個人,那就隻能坐公交車了,劉青山平時很少乘坐公交車,這次,也著實體驗了一次裝豆包的感覺。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就看到停著一輛大解放,老帽兒師叔和王小兵,還有一名司機,正往院子裡倒騰東西呢。
“師叔,小兵,你們都回來啦。”
劉青山打了個招呼,然後瞧瞧車廂裡麵,裝得滿滿的,都是米麵之類,還有不少大麻袋,都鼓鼓囊囊的。
院裡的魯大嬸紮著圍裙,嘴裡還說呢:“這也太多了,十年八載也吃不完。”
“主要是給工地那邊拉回來的,除了糧食就是山貨。”
老帽兒從車上扔下來兩麻袋大米以及幾麵袋子白麵,剩下的就不準備動了。
他用手拍拍大麻袋:“這次把村子裡的鬆江青稻都給運回來啦,反正新稻子也馬上就要下來。”
“師叔,再卸下來兩麻袋,我正好有用。”
劉青山吆喝一聲,老帽兒就又甩下來兩麻袋。
然後,王小兵就跟劉青山打了個招呼,樂嗬嗬地把剩下的東西,都運到建築工地去了。
剩下的人,就開始往院裡搬運,老帽兒嘴裡還吆喝呢:“不用你們伸手,彆把衣服都弄臟嘍。
然後,張鵬飛他們就看到老帽兒一手拎著一隻大麻袋,輕飄飄地走進院子裡。
幾個人不由咋舌,他們剛才也上手了,裝大米的麻袋,最少二百斤。
“謔,真是厲害啊!”
張鵬飛差點納頭便拜,他也是從小練武的,當然能瞧出來,人家這是真功夫。
他嘴裡急火火地向劉青山詢問:“老四,你師叔收徒弟不?”
“當然收,不過我師叔練的功夫比較特殊,必須是童子功。”
“老大,你可想好了,要是跟我師叔練的話,以後就不許談對象,更不能結婚。”
“你沒看我師叔都四十大多了,現在還單身呢嗎?”
張鵬飛還真信了,一時間愣在那裡,腦子裡麵更是天人交戰,在練武和娶媳婦之間,進行著艱難的選擇。
旁邊的魏兵則瞧著大米袋子,倆眼直放光:“老四,這就是鬆江青稻吧,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弄一袋子!”
這兩年,鬆江青稻算是徹底在首都打響了名頭,有錢都買不到。
劉青山笑笑:“這是送咱們輔導員的,你有膽子就找何老師要去。”
結果,老二魏兵,同樣步入老大的後塵,也攥著拳頭,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幻。
隻有許長生朝劉青山笑笑,然後用手推了下眼鏡:“老四,你就不用逗我了,反正我是不會上當的。”
劉青山則是一臉的高深莫測:“那可不一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也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就像老三你,最在乎的爺爺奶奶,也許現在就在屋裡等你呢。”
許長生愣了一下,然後使勁搖搖頭:“那怎麼可能呢?”
“一切皆有可能。”劉青山很是認真地回了一句。
然後,就看到廂房的屋門一開,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傳來過來:“長生,想死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