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把嚴教授和古老都給吸引過來,跟著一起觀賞。
在手電筒的光束下,那濃濃的綠意,看上去確實賞心悅目。
一連瞧了幾塊,都是種水上佳,周教授不免讚歎:“小劉啊,就你這些翡翠原石,要是都解出來,絕對價值不菲。”
他沒好意思說具體的價值,總之,幾百萬還是值的。
彆看這時候,普通人都不拿古董當好東西,但是有價值的東西,什麼時候都是有價值的。
把翡翠從原石裡取出來的過程,叫做解石,這個解字,行內人讀作gǎi。
“這些都是我師父當年攢下的。”劉青山早就和啞巴爺爺說好了,有些老物件,都推脫到師父身上。
很快,大夥又轉到彆處觀賞,這些翡翠雖然價值不菲,不過在這些老教授眼中,反倒不如那些古玩,其中蘊含的文物價值更高。
等到那些學生幫著搬運完物品,也急火火地趕過來觀賞,都跟在兩位教授身後。
他們當然懂規矩,隻看不摸,沒有人上手。
就連那兩位教授,想要上手某件器物的時候,也都會跟劉青山招呼一聲。
搞得劉青山一個勁解釋:“您幾位隨便上手。”
琳琅滿目的藏品,把那些學生都瞧得眼花繚亂,望向劉青山的目光,也越來越古怪:
年紀輕輕就搜羅了這麼多好東西,這位小學弟,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彆說他們了,就連兩位教授,都瞧得頻頻點頭,不停讚歎幾聲:
“難得難得,竟然還有宋代的汝窯瓷器,小劉同學,你這裡不簡單,就連許多博物館裡,都沒有汝瓷壓陣呢。”
嚴教授正在瓷器的陳列架前麵駐足觀賞,那是一件天青色的筆洗,小巧精致,令他愛不釋手,不停把玩。
宋代的汝瓷,就連故宮博物院裡,也沒有幾件的,足見其珍貴。
“老嚴,喜歡的話,就叫小山子送給你了。”古老在旁邊笑道。
嚴教授連連擺手:“看看就好,這麼貴重的器物,你敢送,我還不敢收呢。”
說完,小心翼翼地將筆洗送回原處,目光又落到一個青花大罐上,索性就蹲下去欣賞,嘴裡邊看邊讚:
“好,這個大罐,就算是放在明代那個時候,也算是國之重器嘍!”
在當時,國內普遍認為,青花始於明代。
劉青山當然也不會點破:這個是元青花大罐。
“青山啊,你這裡,已經足夠開一個博物館嘍。”
嚴教授對劉青山的稱呼,也變得更加親近。
他也喜歡收藏,就是家裡那幾十件東西,還是藏著掖著的,花了三四十年的時間才好不容易攢下來的。
現在瞧瞧這滿坑滿穀的,心裡隻有感歎的份兒。
劉青山點點頭,他以後也確實有這個想法,所以才會隻進不出的。
幾個人又轉到字畫那邊,隻是原來的那些,都妥善保管在箱子裡,隻有這次帶回來的十幾幅,還都是卷成卷軸,沒有收藏起來。
另外就是老帽兒師叔他們收上來的,以近現代畫家的畫作居多。
於是展開幾幅,觀賞起來,這個就比較耗費時間。
天色漸漸黑了,劉青山就準備去開燈。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得嚴教授口中“咦”了一聲,然後吩咐道:“青山,先不要開燈,等我再仔細瞧瞧。”
劉青山也湊了過去,卻看到嚴教授正蹲在一件器物跟前,和周教授一起研究著。
那件東西,赫然就是那個蛇盤龜,也就是劉青山他們,從真武廟的地宮裡麵,挖掘出來的物品。
此刻天色微暗,隻見下麵那個玄龜的眼睛位置,似乎正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不會是鑲嵌的夜明珠吧?”一名學生低聲談論。
另一個則說道:“那可要小心,能發光的,大多是含有放射性元素,古人不知道其中的危害,反倒當成寶貝,不知道害死多少人。”
隨著屋子裡麵的光線越來越暗,景象便越發明顯。
劉青山以前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在挖掘的時候,雖然是晚上,不過都打著手電筒,誰也沒注意。
“青山,開燈吧。”嚴教授吩咐一聲,屋子裡麵,很快就變得明亮起來。
“老嚴,這個看上去好像是隕石?”周教授也很快發現問題。
其實劉青山以前也一直懷疑,下麵的玄龜,根本就是一塊天然隕石。
兩位教授的麵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嚴教授思索一陣道:“青山啊,這個物件,最好去檢測一下,免得裡麵有什麼傷害性的物質存在。”
劉青山當然也想,隻不過一來沒有門路,二來想把這東西在手上捂幾年,再拿出來見光。
現在聽嚴教授這麼一說,他心裡也沒底了:萬一真要是含有有害物質,不用說彆的,這玩意要是帶有輻射性的話,那無論多麼珍貴,也是不能收藏的。
倒是周教授一直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什麼,好半天,他的臉上忽然現出驚喜:
“老嚴,你說這個會不會和那個朗斯代爾類似?”
劉青山眨眨眼,這種專業性的東西,他還真沒聽過。
嚴教授也猛的砸了下手心:“有可能,很有可能,要是那樣的話,這個就是第二塊隕石鑽石夜明珠啦!”
兩位教授身後的學生,也有幾個下意識地“啊”了一聲,其中一個顫聲說道:
“老師,就是那個據說價值兩億美金的朗斯代爾嗎?”
嚴教授和周教授對視一眼,一起微微點頭:“很有可能,不過還需要進一步去檢測,可惜這裡沒有專用的儀器。”
雖然他們沒有百分百肯定,但是從語氣神態中,已經基本確認。
就算是以劉青山的心智和沉穩的心性,也覺得心臟猛的跳動幾下,有一種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的感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件蛇盤龜,絕對是他這裡的鎮館之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