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立領之類的服飾,非常很適合華人穿著,尤其是穿在劉青山身上,感覺儒雅之中,又透出幾分英氣,確實能叫人眼前一亮。
隻是這個人三十多了,已經隆起小肚腩,估計穿上之後,也穿不出來劉青山這種氣質。
“王先生,這種款式的衣服,是這位劉先生今天才改進出來的,您前幾天的來的時候,還沒有的啦。”
彭師傅連忙上前,恭敬地打著招呼,眼前這位王大少,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那位王大少的眼睛,依舊盯著劉青山:“我晚上要跟父親出席一個很重要的場合,彭師傅,正好幫我做一件。”
彭師傅正待點頭,卻見王大少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忽然開口說道:
“王哥,一下午的時間,怎麼做得出來呢,不如和這位朋友打個商量,把他的這身衣服,買過來好啦。”
換成一般人,肯定不會這麼做,可是這位王大少,是有名的沒頭腦,當即竟然點點頭:“言之有理,朋友,價錢你隨便開。”
這根本就不是錢的事好不好。
葛瑞絲氣鼓鼓地站出來:“這種無理的要求,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不賣,我們不賣!”
王大少饒有興趣地打量一下葛瑞絲,目光在她的胸前明顯停留更長的時間,然後就麵帶微笑地打了個響指。
後麵立刻有一個壯碩的黑人男子,給他手上遞過來幾張鈔票,王少輕輕在手掌上拍了兩下鈔票:
“一千美金,夠了嗎?”
葛瑞絲麵孔漲得通紅:“真以為我們沒見過錢嗎?”
“一萬美金,夠了嗎?”
王少的手中傳出啪啪的脆響。
瞧瞧鈔票的厚度,葛瑞絲也不覺吞咽了幾下口水,然後艱難地搖搖頭。
“那再加一萬,現在夠了嗎?”
王少顯然沒少做這種用錢砸人的事情,顯得駕輕就熟。
那個黑人保鏢又遞上來一遝美刀,還惡狠狠地瞪了葛瑞絲一眼:“小妞,這些錢連你都能買下來。”
“叫你的錢都見鬼去吧!”
葛瑞絲雖然平時好像有點小財迷,不過現在卻經受住考驗,挽起劉青山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但是劉青山卻抬手阻止了他,然後笑著看向王少後麵那個剛才出餿主意的人:
“哈哈,原來世界這麼小,想不到會在這裡相見,這算不算有緣千裡來相會呢?”
那個家夥,赫然是劉青山的老相識,以前在國內打過交道的齊勝利。
隻是因為往方便麵裡投毒這件事,齊勝利被家族從國內攆出來,想不到也被攆到洛城,果然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段往事,齊勝利深以為恥,所以最痛恨的人,莫過於劉青山了。
剛才驟然相遇,他是又驚又怒,隨即又轉為滿心歡喜:想不到冤家路窄,這裡可不是國內,到時候叫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齊勝利於是嗬嗬乾笑幾聲:“原來是劉青山劉總,你不會也是在國內得罪了什麼人,跑到這邊來了吧?”
他的笑容之中,還帶著一絲怨毒,連反應遲鈍的王大少都能感覺出來。
“我是來留學的。”劉青山則是平靜地望著他,嘴裡淡淡地說道:
“齊勝利,在海外,我們就是同胞,所以我不想發生窩裡鬥這種事情,你也好自為之。”
然後他又轉向那位王大少:“朋友,彭師傅他們手藝很好,做一件衣服很快的,一下午的時間完全夠用,告辭。”
換個明白事理的,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可是這位王大少,偏偏是個極品,他鼻子裡冷哼一聲:“我隻要你身上這件!”
齊勝利是知道這位王大少脾氣的,當然要趁機煽風點火:
“劉青山,你不妨給王哥這個麵子,你知道王哥是誰嗎,大名鼎鼎的王安電腦,就是他的家族產業!”
原來是這位啊!
劉青山當然知道,在七八十年代,米國這邊最知名的電腦公司,不是什麼IBM或者蘋果之類,而是王安電腦。
可惜的是,在八十年代末期,因為經營不善,又加上王老先生因為身體原因,將公司交給眼前這位王烈王大少,這才使得電腦公司如流星般隕落。
要知道,這位王安老先生,當時有著“電腦大王”的美譽,個人身家,在去年還名列米國第五富豪。
回國的時候,鄧公都親自接見。
可惜虎父犬子,一份偌大的家業,短短三五年時間,便急速敗落,實在令人扼腕歎息。
所以劉青山對眼前這位王大少,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乾脆利落地轉身走人,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王大少被掃了麵子,如何能忍,朝手下兩名黑人保鏢一揮手:“出去扒了他的皮。”
話裡隱含的意思,當然不是把衣服扒下來那麼簡單。
“王先生,有事好商量。”
彭師傅心裡感激劉青山,還想打圓場,結果直接被齊勝利給推到一邊,這家夥,現在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劉青山幾個人,當然也聽到王烈傳出來的話,葛瑞絲立刻麵色大變:
“芒廷,快跑,早就聽說唐人街這邊的治安混亂,簡直太不像話了。”
倒是劉銀鳳知道弟弟的底細,反過來安慰葛瑞絲:“不用緊張,這種人,就應該給他一些教訓。”
劉青山也停下腳步,活動一下手腳:“我雖然不想窩裡鬥,但是主動招惹到頭上,那就是另外一碼事。”
很快,兩個黑人保鏢就跟兩隻大猩猩似的,氣勢洶洶地衝上來。
而王烈和齊勝利,則笑嘻嘻地站在門口瞧熱鬨。
“住手,這裡不許鬨事。”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過來,卻是一位華裔老者,緩步向這邊走來。
那兩個保鏢也停下腳步,他們看到,在那個老者身後,還並排跟著十幾名華人漢子,一個個都麵色不善,一瞧就是狠角色。
他們當然知道,在唐人街這邊,幫派勢力是很強的。
看到這位老人,劉青山的嘴角也浮現出笑意:“老爺子,這麼巧,又見麵了。”
“年輕人,早上的事情,多謝你了。”老人也笑吟吟地朝劉青山點點頭,然後又轉向不遠處的王烈:
“阿烈,你屁股又癢了是不是?”
王烈剛才的囂張跋扈也霎時間消失不見,蔫頭耷腦地挪過來陪著笑:“杜伯,您老身子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