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旮遝還有野雞呢!”彪爺也瞧上幾隻花花綠綠的大野雞,一個勁叫旁邊跟著的張孝忠掏錢。
劉青山也瞧著樂:“行,今天晚上就吃正宗的小雞燉蘑菇。”
劉青山領著大夥在集市轉了一圈,這才去恐龍化石博物館。一進到展廳,看到那威猛的青山龍骨架,大夥就都被鎮住了。
那種遠古蒼茫的氣息,叫人們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敬畏:原來生命還能如此強大!
可隨後眾人又不免心生感歎:如此強橫的生物,也免不了滅絕的下場……
劉青山則拉著李鐵,朝他的私人藏寶館走去,昨天運回來不少老物件,他還沒瞧瞧呢。
兩人進到藏寶室,放眼望去,終於有點滿滿當當的感覺了。
主要是最近收的家具比較多,這玩意占地方。
不過也真便宜,一把黃花梨的椅子,才幾十塊、一百多塊,這放到後世根本就不敢想象。
其實八十年代初期更便宜,一把黃花梨的椅子才五塊錢。
望著滿坑滿穀的好東西,劉青山心裡也湧起一股滿足感:距離以後開博物館,又近了一步。
而且他還有一個新的渠道:等姨奶奶和杜雲峰回到米國之後,他準備叫杜雲峰爺爺幫著組建一個團隊,專門回收流失海外的文物。
他現在的資金,也能夠支撐這種事。
關鍵是,這會兒華夏的古董還沒有經過熱炒,相對來說,價格比較便宜,正是回流的好時機。
再等個十年八年的,那幫黑心老外,就磨刀去子開始宰大戶,利用國人的愛國心理,把一些華夏的文物,都叫到天價。
如果有餘力的話,劉青山甚至也不介意收一些外國的藝術品。
到時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大不了互相傷害,誰怕誰呀。
這個先不急,劉青山就等著島國那邊的經濟泡沫破滅呢,那時候才是入場的最佳時機。
因為許多島國人從國際市場上高價拍來的藝術品,甚至一直在銀行的保險櫃封存,還都沒打封呢,就又低價賣出去。
劉青山一邊觀賞一邊琢磨,等他看到那個蛇盤龜的物件兒,也被平安運送回來之後,心情不免更加愉快起來。
多虧了這寶貝,才能從銀行裡貸款,順便從李大少身上割一塊肉。
等他從藏寶室溜達出來,大夥還在那些恐龍化石跟前拍照呢,劉青山注意到,詩人的倆眼又有些發直,估計又是被刺激到了,恐怕會有新作誕生。
劉青山大聲吆喝:“走吧,還有另外一個博物館呢,年代比恐龍要近很多,是四五千年前的古人類博物館。”
那就更要瞧瞧了,華夏人對自己的祖先,從來都是最尊崇的。
於是眾人又轉到青山鎮的西麵,就在野菜廠旁邊,也搭建著一個鋼構件的大展館。
最上麵是一排醒目的大字:紅山文化青山鎮遺址博物館。
“小山子,你們這裡不簡單,俺們這些人,算是不虛此行。”彪爺也連連點頭。
旁邊一位老台胞,也頻頻點頭:“尋根尋根,這就是咱們的根啊!”
這都能聯係到一起?
劉青山開始還感覺有點驚訝,後來想想,還真是如此:樹高千丈,葉落歸根。
看來申請建造這個古人類博物館,無比正確,雖然是夾皮溝方麵出資建設,裡麵的所有文物,都歸為國有,但還是紮根在這裡。
這還隻是博物館的一部分,不遠處,還有發掘遺址呢。
那邊,劉青山覺得以後也要好好規劃一下,最好能複原出一個古代部落,包括住房、使用的工具、生產生活場景等等。
相信那樣肯定能吸引遊客,尤其是以後生活水平提高了,生活在都市裡的人們,重新體驗一下原始人的生活,估計肯定能受歡迎。
最重要的是,能體驗到遠古先民生存的艱辛,才會更加珍惜當下,就當是憶苦思甜了。
劉青山帶隊,自然是不用買票的,還有倆年輕的姑娘,在這裡當講解員,殷勤地在前麵導引。
劉青山瞧著其中一個鵝蛋臉的姑娘有點眼熟,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公社孫洪濤書記家的三閨女,名字叫孫小紅。
另一位也是公社乾部的家屬,也行,就當是幫著家屬安排工作了。
“小紅,這些專業性的知識,你們都懂不?”劉青山一邊走一邊跟孫小紅聊天。
小姑娘還不到十八歲呢,初中剛畢業就來這上班。
“嚴教授他們給了我們幾本書和一些資料,我和小慧天天沒事就學習。”孫小紅倒是個愛說的姑娘。
劉青山點點頭:“那好好學,彆以後遊客多了,被人家給問住,那就丟人啦。”
孫小紅嘴裡答應著,然後把人們領進大廳。
這裡同樣十分寬敞,麵積超過上千平米。
“各位同誌,我們這裡一共分成生產、生活、祭祀等五個展區,分類細致而齊全,請大家跟我來。”
孫小紅的聲音很清脆,她的臉蛋稍稍有些泛紅,瞧得出來,小姑娘還有點緊張。
真正算起來,除了落成典禮那次以外,這還是第一次迎來正式的遊客呢。
以至於小姑娘說話的時候,小手還不由自主地捏著衣角。
劉青山微微點頭,向她投去鼓勵的目光:還不錯,鍛煉鍛煉就好了。
先來到生產區,在透明的展櫃裡麵,陳列著數百件器物,又細分為陶器、石器、骨器以及最珍貴的玉器。
看著數千年前,遠古先民使用的器物,遊客們心中也湧起敬意。
尤其是其中一件c形的玉龍,更是令人心馳神往。
一位老先生因為激動,身軀都有些微微顫抖:“太了不起啦,這些都是國之瑰寶啊,能有這樣勤勞智慧的祖先,我們後人也感覺驕傲和自豪!”
眾人都心有戚戚焉,置身在這種遠古文明之中,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猛然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在展廳裡麵響起。
這聲音就像是遠方的驚雷,從天際而來,越來越響亮,最後震撼著每一個人的耳朵: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我向著太陽飛去”
“太陽是我的名字”
“太陽是我的一生”
“騎著五千年鳳凰和名字叫‘馬’的龍”
“向著太陽勇敢飛去……”
大夥都驚愕地向著詩人望去,隻見他正高揚著雙臂,仿佛真的要淩空飛去。
劉青山則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是海子的一首代表作《以夢為馬》。
隻不過,這和原來的作品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已經沒有那種自我毀滅的灰暗。
劉青山眨眨眼:這是被遠古先民給治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