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木的漢語並不算太熟練,不過大家還是能聽得清的,都不由自主地向劉青山望去。
估計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有些發蒙:這人是誰呀?
眾目睽睽之下,劉青山倒是從容不迫,他笑著朝三井木點點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井君一向可好?”
“我也有些好奇,三井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覺得自己沒有經商的天賦,改學音樂了嗎?”
這位三井木,在劉青山的心目中,地位還是很高的,僅次於李大少,是排名第二的送財童子。
劉青山起家的第一筆錢,就要感謝這位三井先生。
三井木冷笑一聲,傲然道:“這次友好交流,是我們三井株式會社讚助,我當然有資格陪同。”
“到是想不到,劉桑你在這濫竽充數。”
這已經是在短短幾分鐘裡,第二次聽到濫竽充數這個詞語了,劉青山得虧心理素質過硬,否則的話,隻怕會產生自我懷疑。
因為三井木突然發難,以至於原本比較和諧的氣氛,搞得有點尷尬。
“哈哈,中日兩國,文化一脈相承,不必計較太多,各位先生,小澤先生,先請入座。”
還是陪同而來的領導有水平,幾句話就緩解了氣氛。
文領導伸手向最前麵那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位頭發挺長,有些花白,顯得氣質很是獨特。
他一臉和煦的笑容,還客氣地朝著劉青山點點頭,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緩步前行。
一直走到前麵,前麵擺著兩排椅子,顯然是給領導和外賓坐的。
小澤指揮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擺擺手,嘴裡用漢語說道:
“我們不是政客,大家都是同行,是朋友,我們坐在一起就好了。”
大家都是一愣,然後對這位小澤指揮,不由得心生好感。
而且想不到,小澤指揮的普通話說得不錯,還帶著點首都的當地口音。
事實上,小澤是出生在沈陽,然後搬到北平,一直在這住到上小學,才返回島國的。
隻是領導們有些尷尬,因為這樣的布置,也是習慣使然。
小澤先生在說完之後,就走到下邊,正好劉青山的另一邊有個空座,他就坐在那裡。
“你好,小澤先生,久仰大名。”劉青山客氣地伸出手,跟對方握了握。
剛才叮囑他的那位領導一捂臉:白說了,告訴你少說多看的,在外賓麵前露怯怎麼辦?
小澤指揮臉上的笑容也非常有親和力:“您是芒廷劉先生吧,我也久仰大名。”
周圍民樂團的人都有點發愣:這什麼情況,小澤先生這樣世界知名的指揮家,放著滿眼的演奏家不搭理,怎麼偏偏和一個外行相談甚歡?
劉青山和小澤指揮談笑幾句,這才說道:“小澤先生,大家都等著和你交流呢,我可不能專美。”
“好,我們稍後再聊。”小澤指揮這才站起身,繼續和彆人交談起來。
他態度和藹,待人親切,很快就贏得了大家的好感,交流的氣氛十分融洽。
其他島國來的音樂人也都差不多,島國那邊的樂器,大多是從這邊傳過去的,所以很有共同話題。
隻有那位三井先生,顯得有點無所事事,結果這家夥就湊到劉青山跟前:
“我聽說,有人不自量力,準備研究移動電話?”
“哈哈,不是我輕視你們在電子方麵的水平,或許幾十年後,你們也許能研究出來。”
劉青山瞥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你想打賭嗎?”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三井木頓時被噎了一下,想起以前種種,頓覺一口氣憋在胸腹之間,上不來下不去,好不難受。
想想數次打賭輸給這家夥,三井木心中不由得氣憤難平。
既然把複仇的機會主動送來,三井木豈能拒絕:“好,賭就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家夥對華夏文化的了解,起碼比韋爵爺強,沒整出來那個什麼馬難追。
劉青山則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那你說,賭什麼,我奉陪。”
隨即他又補充一句:“你最好加個期限,我可不想被人說,勝之不武。”
劉青山的態度越是這般不屑,三井木心頭的火氣就越大,他緊緊盯著劉青山的雙眼,惡狠狠地說道:
“那就以十年為期,不,五年,五年之內,你們那個什麼鳥公司,要是能研製出來手機,就算你贏。”
劉青山笑笑:“我這個人不喜歡占便宜,所以還要提醒你一下,對手機的性能或者銷量方麵,總得有個要求吧,不能我們隨隨便便弄出來一個就算數。”
不喜歡占便宜?三井木差點氣笑。
不過他覺得,後麵這個要求,還是比較公平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免得對方搞出來一個磚頭機也算數,那他找誰說理去。
“還有賭注呢,怎麼算,三井君,你想不想玩個大的?”
劉青山表麵上輕鬆,心裡更愉快:這種送上門的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聽劉青山這麼一說,三井木反倒心中有些怯了,主要是以前打賭,給他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
“三井君,你要是沒興趣,那就算了。”
劉青山擺擺手,一副不準備再搭理對方的架勢。
三井木卻以為對方是自找台階,這種報仇雪恥的機會,他當然不能放過,當即說道:
“好,那你要是輸了,我要你的地球網!”
這家夥背後還是調查過劉青山的一些商業行為的,知道如今在米國那邊炙手可熱的地球網,幕後的主人就是劉青山。
“胃口不小,可以,不過我想知道,三井先生的籌碼是什麼?”
劉青山也點點頭,現在地球網的市值已經超過十億,而且前途無量,三井這家夥,還真夠貪婪的。
不過這樣才好,你再貪婪,也要拿出來足夠對等的籌碼才行。
三井木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大,要是幾百萬或者幾千萬,他就可以拍板。
上億甚至十億的資金,對株式會社來說,都是超大型的投資,不是他能決定的。
“我出去打個電話。”三井木準備上報此事,一方麵是為自己報仇,另一方麵,對公司來說,也是難得的一次機會。
隻是不知道公司那幫老古董,有沒有這個膽量。
劉青山則是笑笑:“那麻煩三井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