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月高懸,祁同偉踏著皎潔的月色離開了高育良家。
上車前,祁同偉回望了一眼不遠處的三號樓,
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老師那邊並沒有給他提供什麼有利的參考。
什麼陳老,什麼陳老夫人。
雖說是老師親口說的,但是祁同偉仍然心有疑慮,就陳岩石那個脾氣,又臭又硬,怎麼可能幫他說好話嘛?
相比於相信這個,不如相信是老師的力薦起效了。
坐上專車,祁同偉吩咐道。
“去山水莊園。”
再過幾天,高小琴就要去香江了,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是歸期。
臨彆之際,祁同偉想要多陪陪她,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回家了,家裡那位的醋壇子已經翻了好幾翻了。
不過,他不在乎。
他和梁璐結合,本就沒有感情,完全是因為利益,如果梁璐沒有一個當zfw書記的老子,自己又怎麼會被梁璐作弄,他們倆個又怎麼會走到一起。
反觀高小琴,則大不一樣,他們倆是有感情基礎的。
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山水莊園。
一號會所門口,高小琴早已站立在門前,仿佛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
“廳長,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
祁同偉笑著點了點頭,也就隻有在這裡,他才能體會到一絲家的溫暖。
“育良書記那邊怎麼說啊?”
“嗨,彆提了,老師那邊說我這次去d校學習是因為陳老的夫人在沙瑞金那邊說了話。”
高小琴啞然道:“這是個什麼說法?”
“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言談間兩人走到會客廳,祁同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熱茶而後繼續道。
“沙瑞金啊有個大伯叫沙振江他大伯是陳老的入黨介紹人兼班長,當年陳老和他大伯一起進了敢死隊,結果沙瑞金的大伯死在了那場戰役之中。”
“陳老活了下來而且在往後的日子裡陳家對沙瑞金頗為照顧。”
“嗯?”高小琴越聽眼睛瞪得越大,驚訝道:“沒想到陳老和新來的沙書記還有這種關係,這誰能想到啊,瞞的可夠深的。”
旋即高小琴拍了拍胸脯一臉慶幸道。
“幸好,幸好。”
“我們沒在大風廠那塊地上死磕,我可聽說了,大風廠的工人們有事沒事就往陳岩石那邊跑,就因為陳岩石是當年大風廠改製的負責人。”
“陳岩石為了大風廠東奔西走忙的不亦樂乎。”
“廳長,現在看來咱們放棄大風廠那塊地是對的啊,萬一陳岩石要在沙瑞金那邊順嘴提上一句咱們可就坐蠟了。”
祁同偉麵帶不屑的冷笑一聲,在他眼裡陳岩石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倔老頭人都退休了還仗著自己老革命的身份四處給人伸張正義。
坊間傳聞,陳岩石的家就是漢東第二都察院。
當年,隻要對方稍微拉自己一把,自己又何至於走到今天。
“得了,得了,不說他了。”
“通知都通知了,再去討論緣由已經沒有意義了,不論是好是壞,去d校學習肯定是逃不掉的。”
高小琴聞言苦笑一聲。
是啊。
逃不掉。
組織讓你去學習,難不成你還能不去不成?
除非你辭職,脫下這身官服。
否則,隻得乖乖聽令。
叮!
祁同偉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一團煙霧。
“算了,不說這件事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小琴,你準備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