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許景由帶著失落離開了敕勒川,這一次,他來這裡的目的,一個都沒有視線。
不得不說,他很是失望。
在國外生活久了,他養成了一個觀念。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用錢買不到的東西,如果有,那一定是價碼不夠高。
但此次之行,卻讓他的觀念有些動搖。
他的兒子許靈均,對於金錢,毫無所動。
哪怕他明確告訴許靈均,隻要願意跟他一起出國,未來的家族產業,全都交給許靈均。
那可是上千萬美刀的總資產。
接管了這份資產,即使未來什麼都不做,也能力保三代人衣食無憂。
然而,許靈均拒絕的十分果斷。
易地而處,許景由覺得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不過,失望歸失望,兒子能夠找到信念,也勉強算是一件喜事。
年輕的時候,他見過很多很多這種人,正是因為這些人前仆後繼,才能打贏那場漫長的戰爭。
雖然許景由不是其中的一員,但對於那些人,他還是很佩服的。
沒有他們,中國將國之不國。
許家。
收到許景由離開的消息,許靈均先是一陣驚愕,然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自己的父親走了,他還是從彆人的口中知曉。
不告而彆,意味著什麼,許靈均很清楚。
下一次見麵,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這輩子,還有機會嗎?
許靈均不知道。
這邊,許靈均前腳從同事的口中得知考察團離行的消息,後腳,場部書記程德勇就找上門來。
“程書記?”
眼見書記到了,許靈均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忙招呼道。
“您不是走了嗎?”
“哈哈。”
程書記朗聲一笑:“許主任,西風牧場能有今天,也離不開你們的功勞,所以,臨走之前,過來看看你們。”
“您請坐,我給您倒水。”
說著,許靈均踱步來到茶幾前,準備給程書記倒熱水。
“許主任,水不用倒了。”
程書記連連擺手:“我坐一會就走。”
聽到這話,許靈均頓時放下了手中的暖水瓶。
“來,許主任,你過來坐。”
看到許靈均‘梗直’的樣子,程書記嗬嗬一笑,坐在單人沙發上,朝著一旁的連排沙發指了指。
“哦。”
聞言,許靈均走到沙發前,乖乖地坐了下來。
“許主任,你來咱們這裡,已經有十幾年吧?”
待到老許坐下,程書記笑嗬嗬的嘮起了家常。
“有了。”
許靈均點頭道:“算上今天,一共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
聽到這個數字,程書記不由感慨。
“這麼一說,你和本地人也沒有區彆了。”
“怎麼樣,現在在這邊,還過得習慣嗎?”
“習慣。”
許靈均神色拘謹的坐在沙發上,有問必答。
程書記嗬嗬一笑,看似很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我記得你是大學生,是吧?”
“嗯。”
“哪個大學的?什麼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