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林婆子還在家尋死覓活,非要王大柱娶自己娘家的那個侄女,偏生王掌櫃咬死了不鬆口,一時僵持住了。
等秋收的時候,林婆子才聽到了外頭那些傳言,說什麼王大柱不是王掌櫃的種,那張春桃才是,這才慌了神。
這要是再任由這傳言傳下去,那自家兒子以後豈不是成了野種了?當下不敢再提娶自家娘家侄女的話了,不然隻怕又要被人傳成,這林婆子好手段,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非要將王家的家業都要送到林家去啊。
到時候,隻怕不是自家男人不同意,恐怕族裡都要找上門來了。
因著王掌櫃鬨了那麼一場後,倒是沒空呆在家裡,因著秋天收購山貨也要開始了,得開始準備了,他也忙。
好不容易秋收,才告了假回家幾天,聽了這個傳言,臉當時就綠了。
晚上一家子關著門,也不知道談論了些什麼,反正第二天王家就傳出風聲來了,說王掌櫃已經在鎮上給王大柱另外尋摸了一門親事了。
那家姑娘是鎮上附近吳家灣的,家裡條件雖然平常,可架不住她有個哥哥,當了保甲不說,還是現任保長吳富勇沒出五服的親戚,如今頗得保長的看重呢。
這樣人家的閨女,按理說也輪不到給王大柱當續弦,可這不是她命不好麼,先前也是定了親的,定親沒多久那未婚夫就病死了。那未來婆家心裡不痛快,就在外頭傳話說這吳家姑娘命硬克夫什麼的,哪裡還有人敢上門求娶?就這麼一直耽擱了下來。
這話傳出去,一來大家都忙著收割稻穀,沒空八卦。
二來,大家覺得說不得這是王家為了挽回名聲,放出來的假消息呢。
沒曾想,這秋收才完,王掌櫃一家就迫不及待的,一家子都去吳家灣提親去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自然就沒帶上王永珍,林婆子也被王掌櫃好生教訓了一頓,為了兒子麵上也老實了許多。
又重新請了個媒人,沒法子,上次那個媒人受得刺激太大,生怕這次又出啥妖蛾子,堅決推辭了。
這一大早的,一家子就收拾好了聘禮,帶著媒人去了吳家灣,此刻正是回家的路上。
就聽得林婆子的聲音:“當家的,那這親事就這麼定了?那吳家的姑娘不會真的命硬克夫吧?”
王掌櫃不耐煩的道:“這八字也合了,日子都定了,咋滴,你還不死心?非要把你娘家侄女塞給咱們大柱是吧?”
林婆子理虧,囁嚅了兩句,到底沒敢再說什麼了。
那邊媒人也不好聽著,倒是說了兩句好聽的話:“嫂子彆擔心,我看那吳家姑娘倒是濃眉大眼,是個好生養的體格。再說了,那八字不也合過了麼,是樁好姻緣,跟你家大柱配得很呢!將來說不得能給王家添十七八個男丁呢!”
林婆子聽了這話,那臉上倒是露出一點笑容來,拉著媒婆就著這吳家姑娘到底如何好生養,將來能生幾個好孫子的話深入的探討去了。
落下王掌櫃和王大柱在後頭,王掌櫃不耐煩的道:“怎麼,這吳家姑娘你還不滿意?先前那張家的,你嫌棄人家也就罷了,這吳家姑娘,除了前頭那定親死了個男人,有啥不好的?”
王大柱才小聲的道:“我看那吳家姑娘麵相凶,我怕她嫁過來對永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