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日一早,聽說王家院子裡就鬨騰了起來,說是王大柱光著膀子將新娘子吳氏給從炕上拖了下來,一頓胖揍。
那吳氏也不是好相與的,也不甘示弱,據說將王大柱撓得滿臉開花了,身上後背上都是一條一條的血印子,全是指甲抓的,看著就疼。
本來兩人隻是在屋裡互毆,並沒有出聲,就是罵也是壓低了聲音對罵的。
架不住林氏這個婆子,擔心兒子一夜沒睡好,早早的就起來,說要喝媳婦茶,也是有心想要給吳氏一個下馬威的意思。
王掌櫃的昨日喝多了酒,還在昏睡,倒是不知道自家婆娘又要做妖。
因此林婆子醒了後,就穿好衣裳躡手躡腳的跑到了王大柱和吳氏的窗戶地下聽起了牆根。她本意是想著,這自家兒子從永珍那丫頭的娘病歪歪了後,就曠了許久了。
這好不容易娶了個婆娘回來,豈不是就如那開閘的洪水,下山的猛虎,失了節製?
在林婆子心裡,那自然兒子的身體第一,這種事多了,豈不是傷了身子?因此想偷偷聽一聽,若是兒子兒媳婦不懂事的瞎鬨,她就要提醒兩句了。
再者林婆子也擔心,她也見過那吳氏,雖然長得不如前頭那兒媳婦標致柔順,可前凸後翹,衣裳都裹不住的好身子,哪個男人不好這一口?真要兒子被這吳氏給迷住了可咋辦?
帶著這樣的心思,走到窗戶下,開始還隻聽到裡頭的動靜,林婆子還老臉一紅,暗自啐了一口,罵吳氏不要臉,這天都快亮了,居然還纏著男人不放,簡直就是吸男人精血的狐狸精。
可後來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這動靜不像是在造人,倒像是在殺人了。
再貼著窗棱一聽,裡頭新婚兩夫妻,還低聲互相罵著對方,什麼賤人,什麼奸夫,什麼不中用之類的話。
林婆子心頭就一跳,然後又接著聽到自己兒子王大柱一聲痛呼:“你個賤人,給勞資鬆口——”
這王大柱就是林婆子的命,哪裡還能忍得住,當下就站了起來,拿手指頭戳破了那窗戶紙一看,頓時差點沒背過氣去。
炕上沒人,自己兒子和那吳氏,一個光著膀子,一個露著腿,在炕下廝打,王大柱的身上背上全是一道道血印子,頭發被抓散了,正抓著吳氏的頭發往炕上撞。
吳氏身上的衣服也幾乎沒遮住身體,臉被扇腫得像豬頭,眼圈周圍都是黑紫的淤血,脖子上還有淤痕,一口死死的咬住了王大柱的胳膊,那血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淌。兩隻手也不甘示弱的往王大柱的臉上撓。
這哪裡像是新婚夫妻?簡直就像是一對殺父仇人,恨不得要置對方於死地呢!
林婆子本就是沒見過什麼世麵的,看到這一幕,氣血一陣翻湧,也顧不得許多了,幾步衝到門前,就推門要進去。
那門自然是推不開的,林婆子又氣又急又心疼,本不是好脾性的人,當場就一邊踹門一邊罵:“小賤人,快開門!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打你男人?反了天了?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