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大早吃的那一碗紅糖水煮荷包蛋,張春桃這大半天的沒吃任何東西,也確實餓了。
再加上這紅案師傅的手藝還不錯,就這一碗菜,看著就色香俱全,那香味隻往鼻子裡鑽,勾得她肚子也咕嚕嚕叫起來。
還好剛洗漱過,張春桃就著饃饃將一碗菜都吃乾淨了,又倒了一碗茶,雖然涼了,可這屋裡燒著炕,倒是也無礙。
新娘子按照規矩是不能出新房的,張春桃將碗筷都放在一旁,等著賀娟一會子來收走。
開始收拾嫁妝起來,將自己平日裡慣用的生活用品,還有衣服什麼的都歸置在順手的位置。
炕上隻有嶄新的炕席,倒是在角落裡,疊放著賀岩往日用過的被褥。
那被褥又硬又薄,張春桃自然不會用,因此將陪嫁過來的那被褥挑出兩條來鋪陳好了,剩餘的都收到了櫃子裡。
又將妝奩,銅鏡,還有針線盒子之類的擺放好,幾口箱子都被張春桃搬到了牆角擺放好,等著明日問過賀岩後再做安排。
收拾完這一切,張春桃實在閒著無聊了,隻能聽到外頭熱鬨的很,不少人在勸賀岩的酒。
賀岩是今天的新郎官,這些酒自然是不能逃脫的,加上他又高興,隻要人敬酒說幾句吉祥好話,他就來者不拒的痛快喝了。
虧得還有馬遠誌、王大俊和賀家其他幾房的兄弟,看著架勢,這麼喝下去,彆說晚上洞房了,恐怕一會子就要被喝趴下了。
倒是出麵幫忙擋了不少。
正屋裡,賀嬌正陪著孟氏說話,今天按理說孟氏也該出麵招待一下親戚家的女眷的,可賀家幾個嬸子怕她關鍵時刻掉鏈子,加上昨兒個鬨出點事來,直接就沒指望她,隻讓她在正屋裡坐著等小夫妻拜了父母後,就讓賀嬌陪著她在屋裡歇著了。
本來賀家的親戚就不多,除了賀家本家幾房,村裡的那些婆娘們,哪個用得著孟氏招待?
她們來都是為了吃席而來的,這種流水席,那是前一桌的客人還在吃呢,後頭等著前麵的人下席了好上坐的人,早就等在這些客人後頭,眼巴巴的看著呢。
基本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坐著的人後頭就站著一個或者幾個等吃席的人,稍微動作慢一點,就搶不到位置了,哪裡有時間來陪孟氏聊天嘮嗑?
賀嬌是頭一天晚上就帶著自家男人和兩個兒子就來了,畢竟她可是賀家嫁出去的閨女,自然要早早上門幫忙才是。
按照賀嬌的想法,本以為這賀岩成親的大事,自家親娘她是知道的,雖然爺爺奶奶和爹過世,也是家裡辦過事的,可之前有賀橋,後來有賀岩和其他賀家的人,孟氏隻記得哭了,哪裡知道這些人情往來,辦事規矩?
賀娟還小,更是沒經驗,這賀岩又要去迎親,說來說去,這能操持起來的唯有她了。
她想著早點趕到娘家,也能幫著操持操持,到時候看在這份上,也能跟賀岩把關係緩和緩和不是?
當然,這主意她也隻在肚子裡盤算過,都沒跟自家男人說,隻說娘家人手少,早點回去幫幫忙搭把手,也是做姐姐姐夫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