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溫度低,這些菜放在外頭怕凍壞了,倒是放在屋裡,不用管,也好些天不會有事。
張春桃看著這天,倒是個吃火鍋的好時候。
彆的也就罷了,好準備,唯有這鍋難辦,總不能圍著這灶屋裡做飯的大鍋吃吧?
心裡忍不住就懊惱起來,早知道當初咋不在鎮上定個黃銅盆呢?
要是沒起吃火鍋這個心也就罷了,有了這個念頭,感覺要是今兒個吃不到,張春桃覺得這生活頓時就不圓滿了。
不甘心的滿灶屋尋摸,看能用啥替代一下才好。
正找著呢,外頭院子門響了,是楊宗保的聲音:“姐,姐夫,開門——”
張春桃忙去開門,就看到楊宗保也沒戴鬥笠,頭發和肩膀上臉上都是雪,手裡還握著一個拳頭大的雪球,看樣子是一路跟人打著雪仗過來的,臉色紅潤,渾身熱氣騰騰的。
見張春桃開了門,一哧溜鑽了進來,笑嗬嗬的露出兩顆虎牙來:“姐,娘讓我來接你們過去吃飯,今天下雪,娘說今兒個做鍋子吃——”
鍋子?張春桃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哦,是火鍋,頓時眼睛一亮,沒想到乾娘跟自己想一起了。
那可就太好了,當下衝著屋裡喊:“賀大哥,乾娘叫我們過去吃鍋子,你去不去?”
賀岩丟下手頭的書,慢步踱了出來,“自然要去的。”
既然如此,張春桃拉著楊宗保進屋,抓了一把花生給他吃著完,跟賀岩進屋換衣裳去。
這在自家裡,自然是怎麼隨意怎麼來,好歹是出門,不說換,也要加一件罩衣不是?
換好衣服出來,張春桃又到她放東西的屋裡鼓搗了一會,揣著一個紙包,拎上了一壇子酒出來。
賀岩見了一笑:“今天下雪,吃鍋子配酒倒是最好,我今兒個陪乾爹好好喝上兩杯。”
說著接過酒,三人出來,在廊下戴鬥笠。
賀家不缺這個,張春桃要給楊宗保帶上,楊宗保哪裡肯,這麼半大的孩子,看到雪就忍不住撒歡,帶上鬥笠豈不是老氣橫秋讓人笑?
因此執意不肯,怕張春桃硬要給他戴上,索性拔腳先溜了,跑出院子門了,還回頭道:“姐,姐夫,我先回去了,你們快點來——”
說著跑遠了。
張春桃也懶得管了,這麼半大的孩子,身體壯實,讓他折騰去,大不了讓乾娘一會子煮一大鍋薑湯灌下去就是了。
鎖了門,兩人拎著酒,慢慢往楊宗保家走去。
這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雪一直沒停,地上已經的積雪已經積了一層,踩上去軟軟的。
他們住的這一塊人少,沒人來,地上白茫茫一片,除了楊宗保的一行腳印,倒是看不到其他。
見著四周無人,賀岩偷偷伸手出來,將張春桃的手握住,袖子寬大遮住了兩人的手,看著不過是一起走著,隻是挨得近了些罷了。
賀岩的手暖烘烘的,張春桃的手先前去摘菜又洗手了,自然是冰涼的,被這麼握著,沒一會子,手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