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和賀娟在屋裡聽到這動靜,探出頭來看了看,將腦袋一縮,躲回屋裡去了,隻當什麼都沒聽到。
這些動靜自然沒瞞過張春桃的耳目,忍不住冷笑一下,孟氏這母女真的是,彆的不說,好歹是一家子,自己是新媳婦,被孩子們這樣圍著,怎麼也要出來問兩句,再幫著安撫一下孩子吧?
就是隔壁鄰居,看到這架勢也要上來幫腔說兩句呢。
還好張春桃也壓根沒指望孟氏和賀娟,隻微微一笑:“我這裡吃的是沒有了,倒是有個戲法,你們看不看?”
聽說有戲法,那在地上撒潑打滾的也不滾了,隻是嘴裡還在乾嚎著,要走的也不走了,都看向張春桃。
張春桃在院子角落找了根手腕粗細的棍子,掂量了一下後,然後示意那些孩子們好好看著,說時遲那時快,她兩手沒怎麼用力,那根手腕粗細的棍子,就哢嚓一聲,被她輕輕鬆鬆的給折斷了。
院子裡立刻安靜了,本來還在乾嚎的孩子,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乾嚎聲嘎然而止。
更不用說那些年紀更大些的孩子了,他們齊刷刷的後腿了一步,驚恐的看著張春桃。
張春桃慢條斯理的丟掉手裡的棍子,然後笑眯眯的問:“這個戲法好不好看?要不要再看一遍?”
所有的孩子們拚命瘋狂的搖頭,他們總覺得再看一遍,隻怕折得就不是那木棍,是他們的胳膊腿了。
立刻在地上一咕嚕爬了起來,身上的灰都顧不上拍,嘴裡隻說著:“好看,好看,我們不看了,我們現在就回家!”
然後一個個如同小旋風一般的連滾帶爬的卷出了院子。
出了遠門,才一個個鬆了一口氣,有膽子小的就哭著喊要回家,要娘。
膽子大的,生怕張春桃追出來,捂著膽子小的嘴巴,連拖帶拽的跑遠了。
張春桃嗤笑一聲,拍拍手,看看天色,估摸著這麼一鬨,是再也沒有小孩子上門拜年了。
大人們已經都來過了,賀岩應該也在回家的路上,眼看中午了,得做飯了。
正月初一是不會去彆人家吃飯的,都是自家人,張春桃扭頭看了一眼正屋那打開的窗戶,冷笑一聲,進灶屋忙活去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子,賀岩就回家來了,估摸著路上碰到了那些孩子們,肯定也聽說了張春桃的嚇人戲法,進來的時候,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
看正屋門關著,灶屋裡冒出了炊煙,就知道張春桃在灶屋,徑直走了進去。
忍不住就調笑道:“你以後在咱們村孩子裡是出名了,隻怕以後彆人嚇唬孩子,都不說強盜土匪來了,要說再不聽話,就送到咱們家來看你變戲法了——”
張春桃啐笑道:“哼,彆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孩子,看著年紀小,一個個鬼心眼多得很,聽著咱們家有好吃的,就都跑來咱們要吃的,我都看到好幾個,來過一次得了吃的還不甘心,跑到外頭去互相換了件衣裳就以為我認不出來了,又想來要吃的。”
“以為我跟彆的新媳婦一樣臉嫩,被他們這麼一哭一鬨的就妥協了呢!我可不慣他們這些臭毛病!嚇到了才好,知道我不好惹,下次躲著些,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