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就來:“這賀家難不成是有金山銀山要繼承?還偌大一份家業?有什麼家業?就這兩間屋子,幾畝薄田,還生七八個來繼承?生七八個養不養得活都是個問題?養不活你掏錢還是出力啊?”
本來是要問難不成這賀家有皇位要繼承的,話到嘴邊了,才想起來,這個時候可是有皇帝的,說這話那可是大逆不道,到了嘴邊,換成了金山銀山。
賀嬌急了:“弟妹,你這話說得可過分了啊,咱們這賀家家業哪裡小了?你十裡八鄉去打聽打聽,誰家能像咱們賀家日子這樣寬裕?就是不如咱們賀家的還生了五六個呢,讓你生七八個怎麼了?”
張春桃啐了一口:“我呸!不如賀家的人還吃屎呢,你吃不吃?彆一口一個咱們賀家,一個嫁出去的閨女一碗潑出去的水,誰跟你是咱們?”
“既然賀家這麼大家業要繼承,那婆母當初怎麼不努努力,生他十個八個?也不至於到我男人這輩,就他一根獨苗啊!自己生不出來,差點斷了賀家的香火,成了賀家的罪人,倒是想推到我身上?”
孟氏一聽這話,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又忍不住又幾分心虛,當初,那賀家老太太還活著的時候,拿大兒媳婦沒法子,天天催孟氏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說隻有岩哥兒一根獨苗,哪裡能行,起碼得給岩哥兒生個兄弟才行。
此刻再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她那底氣也就泄了幾分。
那邊張春桃還在持續輸出:“再說了,我生不生,生幾個,關你屁事?要你鹹吃蘿卜操淡心?生不生得出來,這賀家的家業也跟你沒半點關係,你這麼關心做什麼?”
賀嬌辯解道:“我這是替娘問的,你們成親這麼久了,你肚子裡還沒動靜,難道娘就不能問問?”
張春桃冷笑一聲:“我嫁到賀家來滿打滿算才兩個月呢,要怎麼個動靜法?兩個月就挺個大肚子出門?那倒是動靜大了呢,賀家敢要嗎?我倒要問問你,你是賀家閨女不是?我男人是你兄弟不是?你讓你弟媳婦成親兩個月,肚子就要有動靜大得你們都看得出來,這是活生生的搶著給你弟弟戴綠帽子啊!”
“還有,我天天跟婆母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要真想問,自己沒長嘴?還非要你來問?”
“你這麼替婆母著急,咋滴,是擔心婆母活不到抱孫子那天不成?”
一番話,賀岩和孟氏都沉下臉來。
賀岩將筷子往桌上一頓:“等家裡過年酒吃完,咱們就搬家!也免得我親娘親大姐惦念著,非逼著我媳婦給我戴綠帽子!”說著起身拉著張春桃就走了。
賀嬌真急眼了:“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可沒人聽她的,就連孟氏也一臉不痛快,畢竟張春桃那一句,是擔心她活不到抱孫子那一天,太戳心窩子了。
雖然她知道賀嬌不是這個意思,可總是心裡有了個疙瘩。
賀嬌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滿口辯解也沒人聽,滿屋子看了半日,隻得去求賀娟,想讓賀娟幫忙說句公道話。
賀娟此刻也是心裡害怕,這大哥真要搬出去了,自己出嫁怎麼辦?
正煩得不行,還沒怪賀嬌呢,賀嬌還讓她說公道話?她能有啥好話說,好生將賀嬌一頓排揎,話裡話外就怪賀嬌,嫁人了還不安分老實,還要回家挑撥,好好的日子都被她挑撥散了,大過年的也不讓人安生。
讓賀嬌趕緊麻溜的滾,彆再禍害娘家了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