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桃苦笑著解釋,她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本以為各位叔叔嬸子的話,自家婆母能聽得進去幾分,誰曾想,她居然一句也聽不進去,還尋死覓活的要毀了自家男人的前途。
這哪個能忍?索性就乾脆跟孟氏說了,說要是孟氏真這樣做,她秀才娘子當不上了,她不好,彆人也不好過。
孟氏不心疼兒子,可她不是心疼閨女麼?
那挺好,彆以為大姑姐和小姑子出嫁了,就沒事了,惹急了她,大不了她去毀了大姑姐和小姑子去,一家子都齊齊整整的,誰也彆過好日子。
估摸著是這話嚇到了孟氏,所以才鬆了口吧?
說道最後,自然不忘解釋幾句,說什麼,她不過是說著嚇唬孟氏的,哪裡真會這樣雲雲。
不解釋這兩句也就罷了,解釋了後,送了孟氏進去出來的賀嬌,就看到幾個嬸子們,一個個看張春桃的臉色,跟看到母老虎一般,臉都白了。
幾個嬸子們,也不敢再多說話了,急急忙忙的就扯著自家男人回家去了。
她們算是看出來了,這賀家婆媳兩人都不是好惹的,一個糊塗無知無畏,一個看著笑眯眯的,實際是個母老虎,惹急了,就要拿大姑姐和小姑子開刀的狠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呢!
以後她們沒事還是少摻和這賀家的事,水太深了!
可賀嬌總覺得怪怪的,她隱約感覺,張春桃跟親娘說的並不是這些話。
可是這都不妨礙她對張春桃的忌憚和恐懼又加深了一成,她是見識過張春桃的身手的,知道她還不是隻嘴上說說,她要真對自己和小妹一家子下手,恐怕還真沒人能攔得住她。
賀嬌和王大俊聽了這話,忍不住就怨懟起孟氏來,他們上趕著想討好賀岩和張春桃都來不及呢,偏生還有孟氏這樣一個豬隊友在後頭扯後腿。
尋死覓活的非要跟著去鎮上,好照顧出嫁的賀娟,結果連累了他們一家子,要時刻籠罩在張春桃的武力威脅之下了。
這真是造得什麼孽喲!
賀嬌和王大俊心裡怨上了孟氏,孟氏心裡何嘗不覺得大閨女和大女婿一點都指望不上?當著那麼多人,就看著外人欺負她,連個屁都沒敢放!
讓孟氏如何不心寒?
若是賀嬌知道,肯定要喊冤,就張春桃那武力,親娘自己不也是沒敢吭聲麽?怎麼還怪上她了?她難道骨頭硬些,扛揍些不成?
母女倆自此,彼此之間就有了隔閡。
孟氏從昨兒個起,就沒跟賀嬌說一句話,賀嬌也堵著一口氣,見孟氏這般,隻覺得她一心隻惦記賀娟,連話也懶得跟自己說,自己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去?索性也就不開口了。
此刻賀嬌看著這灶屋裡隻有她和張春桃兩人,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就看到賀娟進來,眼神閃動了一下,那話就沒說出口。
賀娟拎著肉和雞進來的,雞綁著腿,往地上一丟,那肉放到案板上,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到底是回門宴,張春桃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小氣苛刻落人話柄,因此飯菜倒是還挺豐盛的。
燉了一隻雞,還有紅燒肉,臘排骨燉土豆,再配上蒸好的香腸,切上一盤子,葷菜就齊活了。
剩下的炒個雞蛋,再炒兩個青菜,也就很像樣了。
賀娟忍不住就狂吞口水,昨天餓了大半天,早上矜持,隻吃了兩個肉包,路上早就消化光了,那手就不由自主的要去撓一塊紅燒肉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