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個學生,一人出了點車錢,搭著車隊的順風車,往荊縣而去。
走之前,賀岩自然是千般不舍,萬般不放心的。
以賀岩的本心,去縣城是想帶著張春桃和楊宗保一起去的,若是之前說不得張春桃就答應跟著一起去了。
可她前些日子,自己摸索著做的胰子肥皂,這兩天又了新的思路。
之前做出來的又不好看,堿性也重,跟那雜貨鋪裡賣的沒啥兩樣,也就家裡用著洗洗衣裳,去去油汙。
這種胰子價格低廉,雜貨鋪貨源也充足,她就算有方子也沒啥用。
於是張春桃琢磨著能不能弄出更高級一點的肥皂來,比如像現代的香皂來,或者說現代的洗衣皂來。
天天鹵菜賣菜之餘琢磨試驗,終於有了點頭緒,自然要抓緊時間。
若是真能試驗出來,倒是可以去一趟縣城,不然現在去,隻為賣個鹵菜方子,著實不劃算。
這個時候,縣城人山人海,附近要考童生的學子都會來,住的也貴,吃的也貴,何必上趕著去當冤大頭?
因此拒絕了。
又有楊宗保拍著胸脯給他保證,說有他在,絕對不會讓姐姐掉一根汗毛的,讓姐夫放心好了!
那邊馬遠誌得了消息也跑過來,一是給賀岩送信,二是讓賀岩放心,有他們一家子看著呢,不會出事的。
這才將賀岩送上了馬車。
送走了賀岩,馬遠誌腆著臉,湊到張春桃身邊:“嫂子,今兒個反正不出攤,我娘讓我請你和宗保到我家吃飯呢!”
張春桃似笑非笑的看了馬遠誌一眼,看得馬遠誌有幾分心虛起來。
馬遠誌討饒的衝著張春桃拱拱手,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張春桃看穿了。
他也是沒法子,這幾日真是受夠了。
白天在前頭抓藥接待病人還好,晚上一回到後院,不是娘訓斥媳婦兒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就是回屋了還不得清淨,賀娟一時抱怨親娘故意為難她,一時又哭自己委屈。
真是身心俱疲!
馬遠誌想跟親爹訴訴苦,獲取一點同情,卻隻得了親爹的一句活該。
思來想去,隻想請張春桃去開導開導賀娟了,不管是罵也好,說是好,好歹也讓她明白過來,最好是現身說法,讓賀娟明白,這做人兒媳婦,不是在家裡做姑娘了,任性不得了!
張春桃本待不想答應了,可到底是馬母開口說請吃飯,恐怕也是看賀岩離家了,怕她害怕,所以請去吃飯,順便勸勸自己?
人家一片好心,倒是不太好拒絕。
想了想,還是答應了,至於馬遠誌的心思,那是他的心思,關自己什麼事?自己是答應去吃飯的,又不是答應去當調解員的?
吃完飯拍拍屁股就走,還怕馬遠誌攔著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