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得安撫道:“娟兒妹妹你放心,有爹娘和我在呢!不會有事的!那事是你做錯了,你出來給大哥賠個不是!大哥罵你訓你兩句,也是應該的不是?”
賀娟在屋裡撇撇嘴,半信半疑,以前她在家做錯了事,有親娘護著,大哥也頂多就是罵她兩句,還真沒動過手。
再說了,這在馬家呢,她可是出嫁了的,是馬家的人了,大哥就算是想打她也不能夠了。
聽著馬遠誌安撫的話,猶豫了一會子,賀娟才慢吞吞的拉開了門栓,走了出來。
迎頭就看到了賀岩一張冷臉,嚇得後退了幾步。
賀岩壓抑著怒火,語氣倒是還算平靜:“我走那日,你到底跟你嫂子說什麼,把你嫂子給氣回鄉下去了?”
賀娟吭吭哧哧的就是不說。
還是馬母聽著不像,知道這事也瞞不過去,就算今日他們不說,回去後一問難道張春桃和楊宗保不說?
索性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旁邊還有馬遠誌賠笑著添補兩句,也不過一幾句話的功夫,賀岩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當然最後馬母還得擠出歉意的笑容來:“岩哥兒啊,就是這麼個情況!嬸子絕對沒添油加醋!你若是不信,回去問你媳婦就知道了!這事呢,是遠誌媳婦不對!所以那日親家嫂子將遠誌媳婦臉都打腫了,牙都打掉了一顆,咱們家連聲都沒吭,也沒人出手攔著,就是讓親家嫂子好消氣的。”
“後來還是覺得對不住親家嫂子,本想著第二天一早去賠罪的,才知道親家嫂子和小舅子已經回楊家村了!加上親家嫂子說等你回來,再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咱們也就沒敢上門去再打擾。”
“如今你回來了,這事你也知道了。你說個章程吧——”說著忍不住又橫了賀娟一眼,娶這個兒媳婦進門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福沒享到一點,爛攤子倒是跟著要收拾不少。
賀娟被馬母瞪得直往馬遠誌身後縮。
賀岩隻看著賀娟,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賀娟連忙搖頭,速度快得旁邊的馬遠誌拉都拉不住。
賀岩神色不變,隻是眼底的倦怠和厭惡之色越發的濃稠,回過頭來,看著馬大夫:“世叔,這麼多年來,謝謝世叔念著我死去父親的情分上,對小侄和賀家多有襄助。也是因為兩家的情分,世叔和嬸子對賀娟多有容讓,不僅不怪罪我賀家未曾教好家中女兒,還悉心教導!實在是讓小侄愧疚!”
說著,還端端正正的衝著馬大夫做了個揖。
馬大夫一時沒太反應過來,不知道怎麼賀岩方才還殺氣騰騰的模樣,此刻倒是斯斯文文的敘舊賠禮起來。
不過有賀岩這番話,他對賀家的情誼倒是也不算全被辜負了,起碼也是有人記得的。
饒是他有城府,也忍不住紅了眼圈,拍了拍賀岩的肩膀:“咱們兩家通家之好,何必這般客氣?遠誌媳婦雖然有些毛病,可我跟你嬸子,隻當她親閨女一般,耐心教導上幾年,未必不能調教過來!”
賀岩歎口氣:“子不言母過!家母心疼賀娟,嬌寵過度。我娶了春桃過門後,倒是有心想調教一番賀娟,扳正一下她身上的這些毛病,隻可惜家母心疼,叢中阻撓不說,還對我跟春桃不滿,不允許我們倆插手賀娟的事情。我們也不好違逆母親,隻得依從她老人家。哪曾想,就鬨出這些事端來!”
這話說得,在場的馬大夫和馬母都是心有戚戚然,頗有幾分同病相憐之意。
這話的意思,誰不明白?不就是孟氏偏寵賀娟太過分了,賀岩成親後,覺得不對,就跟張春桃想要扳正賀娟,結果被孟氏阻撓,還讓賀娟對賀岩和張春桃有了意見,所以才說出那番話來。
頓時那心裡,將對孟氏的不滿之意又多增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