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客商走南闖北,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也知道,真到了那一天,隻怕也就是拚一個男人有沒有良心了。
有良心的還給你留點體麵,保留原配正妻的位置;沒良心的,一碗藥灌下去,說你暴病身亡也是有的。
大家都討論得熱火朝天,似乎看到了張春桃將來可憐的模樣,一旁的王掌櫃也不時附和兩句。
突然間,有一個人冒出來一句:“以張大妹子那身力氣功夫和脾氣,我估摸著她男人也不敢有歪心吧?不然一拳頭一腳下去,隻怕小命都沒了吧?就算有歪心,那娶進來一個,她捶一個,隻怕也沒人敢嫁進去吧?榮華富貴固然重要,也要有命享不是?”
一席話,終結全場。
客商們才恍然記起,可不是,這張春桃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暴脾氣,能將鎮上那混混世家父子五六個都打廢好嗎?有這力氣和功夫,彆說他男人考中秀才了,就是考中舉人了,估計也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不然惹急了,那拳腳招呼上去,還有命在?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覺得真是白操心了,這個話題不能聊下去了,紛紛自灌自己一杯酒,岔開了話題。
有了這個意外,都覺得有點尷尬,也就打著哈哈,一人喝上兩杯,囫圇吃完各自散去了。
唯有王掌櫃,回了鋪子,心神不定了好半日,就吩咐小夥計去置辦了幾樣禮回來。
第二日,因著前一天楊宗保一個人出攤,也沒出岔子,順順利利的將一鍋鹵菜賣完了,錢數目也對得上,他自己先鬆了一口氣。
張春桃本就知道楊宗保是個可造之才,既然他沒出錯,索性也就讓他以後都自己出攤好了。
自家在家負責把菜鹵好就好了,閒下來,也正好琢磨琢磨那羊奶皂、玫瑰皂什麼的。
眼看著四月底,賀岩就要去府城參加府試,賀岩已經說了,這次去他要帶著張春桃和楊宗保一起去。
一來到府城開開眼界,二來錢掌櫃那邊還沒有動靜,張春桃這邊也得多做兩手準備不是?
因此這羊奶皂和玫瑰皂什麼的得試驗起來了。
先前是不放心楊宗保一個人開攤,如今楊宗保既然能支應起來,她當然要麻溜的放手。
楊宗保之前拿月錢都拿得不心安,覺得自己也沒幫上什麼忙,每天吃的好喝的好,還有新衣裳穿,實在是愧對了那月錢。
如今聽說讓他一個人去,隻有高興能幫著做更多事情的,沒有半點彆的想法。
大家接連幾天都沒看到張春桃出來,都默認了張春桃在家養胎。
更有那腦洞大,消息靈通的,回想起上次張春桃從馬家回來後,第二天就回了鄉下,已經八出了一條清晰的時間線。
在馬家發現自己懷孕了,因為男人剛好出門去參加縣試,怕人說閒話,索性回鄉下養胎去了。
這不,男人回來後,就將人接了回來,怕動胎氣,所以每日裡不出門,隻讓娘家弟弟出攤了。
完美的邏輯!
這消息傳出去,越發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