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岩放下心來,知道接下來少兒不宜,拉著楊宗保飛快的隱入黑暗中,走著小路回了家,將身上的衣服一換,然後回屋安安穩穩的躺下來睡覺了。
他們前腳沒走多久,王掌櫃迷迷糊糊的拉開了門,喊了兩聲小夥計的名字。
可惜小夥計這幾日累得不輕,此刻還睡得正香,加上王掌櫃喉嚨乾渴,聲音也不大,含含糊糊的,也就沒將人叫醒。
王掌櫃迷糊中,覺得身上燥熱難當,渾身從骨頭縫裡有一種癢意泛濫出來,讓他忍不住就往門框上蹭。
蹭一蹭似乎能緩解一些,可是越癢越是口乾舌燥,越是難耐。
偏偏小夥計喊不醒,王掌櫃最後的一點理智,提醒他去院子裡,去敲門也好,還是弄點水喝也罷。
隻可惜腿腳發軟,渾身發燙,連出屋門都困難。
好不容易,才貼著門檻,翻了出來,整個人貼在地麵上,尤其是脫了上衣後,貼著那石塊,隻覺得涼絲絲的舒服,控製不住的將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脫了。
那地上鋪著的石塊,是從附近山上脫下來的,也就是隨便打磨了一二,就當作了台階,平日裡走上去還更穩當些。
可皮膚在上麵用力的蹭來蹭去,沒一會子就蹭破了皮,借著屋裡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到王掌櫃的背和胳膊都血糊嗤啦的一片,看著就可怕。
偏生王掌櫃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僅如此,臉上還帶著一種奇特詭異的微笑。
夜風吹拂,將那血腥氣吹到了院子裡。
本來在狗窩裡美美得啃了一頓肉骨頭,覺得有點鹹,又喝了半盆水的看家狗,聞著那血腥味,不知道怎麼的也躁動起來。
這看家狗,到了晚上都是不拴著的,就是為了防盜賊的。
因此那狗緩緩的從狗窩裡走出來,眼神帶著一些狂躁,順著那血腥味,走到了王掌櫃身邊。
血腥味越濃,那狗就越發的躁動,似乎那血對它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忍不住就伸出舌頭來,在王掌櫃身上舔了舔。
王掌櫃身體一顫,勉強睜開眼睛,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抱住了那看家狗……
沒多大一會,那看家狗突然發出一聲慘汪,接著就是狗吠聲,人叫聲,在寂靜的深夜裡,十分的嚇人。
睡得極香的小夥計,被這人和狗的慘叫聲,嚇得從睡夢中驚醒,一骨碌從炕上給跌了下來,自然就跌醒了。
然後就聽到那慘叫聲,不是夢,而是從外頭院子裡發出來的。
頓時又怕又慌,胡亂的爬起來,戰戰兢兢的挪到窗戶邊,拿指頭沾了唾沫,將窗戶紙給捅了一個洞,往外頭看去。
院子裡的一幕,給他留下了畢生難忘的印象,一輩子都忘不了:就看到平日裡道貌岸然的掌櫃,脫得隻剩下一條褻褲,正抱著院子裡那條看家狗,抓著那狗爪子,拚命的往自己身上撓……
小夥計三觀炸裂,一時間發出了人生拷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