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得李家重用,他就越是心有不甘。
為什麼,他這麼能乾,這麼辛苦,為了李家殫精竭慮,可最後大頭好處,卻都是李家人享受了。
尤其是嫡出的兩個舅子,大舅子雖然身體健康,可資質平庸,李家所有的資源堆上去,如今也不過是個七品的縣令,能力平常,勉強隻能治理一個小縣城,還多虧了李父給他請了好幾個師爺幫襯著,上頭有李家罩著,才沒出大亂子。
小舅子倒是聰明又敏銳,可身體孱弱,全家當易碎寶貝一樣供著,二十多歲了,為李家一點貢獻都沒有,還享受著最多最好歹待遇。
換做彆家,這樣沒用的兒子,反正不能走仕途,還要花這樣大價錢,也就腦子聰明,倒不如早早給他娶個媳婦,說不得還能生兩個聰明的孫子呢。
可李家不啊,不僅金尊玉貴養著李今歌,還不給他娶妻,說他身子不好,怕失去了精血,對壽命有礙。
至於其他庶出的孩子,更不消說。
早就被嫡嶽母給分了點家產,趕了出去。
也是因為自己妻子李氏從小養在嫡嶽母名下,跟親閨女一般,才格外看重他一些。也是想借助他的手,幫襯李家兩個兒子的意思。
賀林看著兩個舅子都不如自己,可他們因為投胎好,就生來能享受尋常人一輩子都摸不到的榮華富貴。
他天資聰穎,努力掙紮,絞儘腦汁爭搶來的,卻是人家看不上的。
自然賀林如何能忍?
他不止一次的詛咒,李今歌天天病病歪歪,都病了幾十年了,怎麼就還不死?
若是李今歌死了,他受到的製肘就更少了,能掌控的東西就更多。
偏偏他每次都好像快要熬不過去了,卻每次都能熬過去。
所以這次聽說李今歌又不行了,賀林習慣性的掛上了焦急之色,看著焦急,行動卻並不急。
穿了衣服整理了儀容,這才裝作慌亂著急的模樣過來。
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一片,這動靜,估計都驚動了周圍的船隻和岸上的人,眼看著旁邊船上,還有岸上,都有人在朝著他們船上看。
賀林皺皺眉頭:“慌什麼?成何體統?讓外人看了笑話!”
一麵又叫李二過來,問到底怎麼了。
李二雖然是管事,可最開始事情發生,他並不在現場,值得點了個婆子過來回話。
那婆子戰戰兢兢的將先前發生的一幕都說了,賀林聽著聽著就眯起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張春桃。
心裡忍不住扼腕,這個張春桃果然是跟他犯衝,昨兒個也是她挑唆得岩哥兒跟自己鬨翻。
今天又是她橫插一杆子,若不是她自作主張去救人,那李今歌今天就死定了,自己也少了一個心腹大患。
而且還怪不到他頭上來,到時候隻說是天意弄人,李父和李母都年歲不小了,李今歌一去,以他們對這個小兒子的疼愛,恐怕要傷心不已。
說不得那就是他的機會到了!趁著這個時候,在李家內外多安插些人手,將來才好用上。
隻可惜了這麼個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