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力氣都大,眼睛又尖,太陽還沒下山呢,兩人就將這院子裡合適的都挑了出來。
賀岩又找出來一個櫃子,櫃門都沒有了,下頭還有一個抽屜,也半抽出來卡在那裡,賀岩順便還找了兩塊應該是彆的櫃子上掉下來的櫃門,隻要略微收拾一下,就能安上了。
雖然顏色木料不太配套,可也沒啥關係,能用就行。
張春桃這邊挑出來兩個矮幾,兩個小板凳,還在角落了,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梳妝匣子,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做的,上頭沾滿了灰塵,看不出本來麵目,匣子上頭斑駁坑窪,應該是上麵鑲嵌的東西,都被撬走了,就連包著匣子的銅角也被撬了個乾淨。
也有些變形了,都有些合不上,所以沒人看得上。
不過張春桃覺得這修一修,拿來做個錢匣子倒是不錯,因此收了下來。
這麼一番折騰,兩人都蹭得一身一頭的灰,再看這院子裡也沒有能入眼的東西了,也就收了手。
將東西歸置了一下,順手抓過旁邊地上的半截麻繩,將東西給綁好,賀岩朝著門口喊了一聲,楊宗保立刻就跑了進來。
張春桃抱著那些小件,賀岩和楊宗保將櫃子桌子挨個往外頭抬。
那狹窄的鋪子裡的通道,都讓人格外的小心。
張春桃先出來,將那些小件放在了那刀疤漢子的麵前,讓他驗看,順便說了一句:“這些都是買,那幾樣家具,咱們租。”
那刀疤漢子這才慢吞吞的坐了起來,掃了一眼那幾樣,然後又看著賀岩和楊宗保抬出來的幾個大件,心裡算了一下,才開口:“這幾樣給三十個大錢,家具租的話,押金二兩銀子,一個月三十個大錢。”
張春桃心裡估算了一下,這幾樣小東西倒是便宜,這家具租看著便宜,可其實這舊貨倒是頗有賺頭的。
畢竟自家租回去,肯定要修理一番,自己會修理還好,不會修理還得出錢。
修理好了,然後每個月給租金,一兩個月後,修好的家具就又回來了,他們轉手再賣就不是這個價了。
不過,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不然這幾樣家具,再便宜也是好幾兩呢,買下來又帶不走,賣也賣不出來價格,還不如租,劃算又省事呢。
因此爽快的就掏錢付賬。
那刀疤漢子見張春桃爽快,也麻溜的將錢一收,然後在旁邊的盒子裡,扒拉出一個牌子,丟了過來,張春桃接過來一看,上麵寫著二兩的字樣,應該是對應押金的數目。
然後那刀疤的漢子,又翻出毛筆來,沾了一點朱漆,點在了那幾樣家具的腿內側,算是做了個標記。
這才擺擺手,示意幾人將東西可以搬走了,最後交代了一句:“到時候憑這個牌子來退押金,租金從押金裡扣。”
張春桃謝過了那刀疤漢子,提著東西就要走,就看到那刀疤漢子順手從旁邊也不知道摸了個什麼,隨便的就丟到了張春桃挑的那個匣子裡,懶洋洋的又躺了回去,嘴裡還道:“看你們爽快,給點添頭。”
說完,閉上眼睛又睡過去了。
張春桃也沒細看,說了聲多謝,跟在賀岩和楊宗保身後,就往新搬的院子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