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認,那些官老爺家為了堵住他們的嘴,想來也得拿些銀子鋪子給他們吧?這些官老爺,拔根汗毛,比他們這些鄉下人的腰還粗,想必不會少,到時候帶著這些東西回老家,一輩子也足夠了不是?
更何況,永珍那丫頭可說了,自己那二孫子可是個讀書的料,靠著自己就能中秀才呢!若不是家裡沒人沒錢,隻怕早就考上舉人進士了。
真認了這門親家,有這個二孫子在,那親家老爺家還能不多照看一點?
可若是這七爺後頭的貴人要將人接走,那他的一番打算,豈不是落空了?
王掌櫃想到這裡,哪裡還穩得住。
七爺牛眼一瞪:“勞資讓你來認的是這一家子,你一進門就認出個鄉下小媳婦來——”說到這裡,七爺的聲音嘎然而止,驚恐的看向了張春桃。
“你……你……”你了半天沒說出個名堂來,又看向了王掌櫃:“她,她,她就是——”
雖然他說得含糊不清,可王掌櫃和張春桃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個叫七爺的漢子,臉一下子木了,繞是他這樣見過世麵的人,此刻也抓瞎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好半天,才勉強找回理智來,色厲內荏的叫道:“唉,這位小娘子,我們有私人恩怨要解決,你快速速離去,不然若是一會子咱們兄弟一個不留神,傷著你了,可彆怨人!”
楊宗保本來一直就警惕著,也聽出來了一點問道,又見那個領頭的漢子,這麼凶神惡煞的對著自己姐姐說話,哪裡還忍得住,兩步上前,將張春桃護在了身後:“你們想乾啥?青天白日的,你們強闖民宅不說,還敢威脅我姐?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我可告訴你們,外頭不遠,可就有捕頭巡邏,你們要是敢動手,彆怪我叫人了——”
看到楊宗保跳出來說話,七爺隻覺得眼前一花,是不是他今日受刺激大發出現幻覺了?他怎麼看著這個陌生的半大少年,也有幾分眼熟?倒像是府裡哪個主子的品格似的?
隻是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還在腦海裡搜腸刮肚的想呢,他帶著來的那些手下,先哄笑了起來:“王法?今日個你爺爺就告訴你,什麼是王法!”
“可不是,一個鄉下後生,膽子倒是肥壯,也敢跟咱們兄弟嗆聲?這要是換做勞資前幾年的脾氣,非卸了他的胳膊腿不可——”
“這要是在京城,咱們哥幾個辦事,誰敢在咱們麵前這般放肆?也就是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土包子沒見識!今兒個你爺爺就教你個乖,以後看到像爺這樣的,有多遠跑多遠,知道不——”
最後說話的這個,長得最為凶惡,一條刀疤,從眼角劃到臉頰,十分猙獰,說話的時候,那刀疤還跟著一動一動都,就好像一條蜈蚣在臉上蠕動一樣,看著就讓人生理性的反胃。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這張臉嚇人,特意說話的時候,用這半張有刀疤的臉對著張春桃和楊宗保。
說完之後,那蒲扇大的巴掌,就朝著楊宗保臉上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