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們的孩子考慮吧?不然有個拍花子的祖母,你們孩子以後的名聲可就壞了——”
這話正戳中了朱老大夫妻最擔心的地方,從意識到方婆子做的事情後,他們夫妻倆倒是不覺得方婆子這樣做有啥不對,隻覺得是運氣不好,居然被苦主找上門了。
唯一擔心的,就是事情鬨大了,一家子的名聲就完了,家裡大大小小,都還沒娶媳婦沒嫁人呢!
因此不管心裡如何想,麵上都是老老實實誠惶誠恐的,就盼著能將張春桃哄高興了,高抬貴手饒過他們一家子。
畢竟,看張春桃這架勢,隻打算收拾七爺他們這群人,沒對他們動手麼?
再一想,他們之前在七爺麵前,如同狗一樣乞憐,跪著哭求放過,這些人可是沒容過半分情。
如今這些欺負他們的人,落在他們手裡,任由他們宰割,倒是能讓他們出口惡氣了,自然是不肯嚷嚷著叫破了交出去,怎麼也要留在家裡,好生報複報複才好。
這麼想著,朱老大夫妻也連忙保證,指天發誓,生怕張春桃不相信。
張春桃敲打了兩下他們,也就帶著楊宗保回家去了。
如今最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下午賀岩就要考完了,她不去,楊宗保得去將人接回來,還要叮囑楊宗保,不能在賀岩麵前露餡,免得擾亂了他的心。
這麼想著,越發惱怒起七爺這一群人了,什麼時候找麻煩不好,故意尋的這個時候吧?
楊宗保也知道茲事體大,滿口答應了下來。
一天之中發生了這麼多事,張春桃也好,楊宗保也罷,雖然麵上看著無事,做起事情來,卻都有些恍神。
張春桃第一次做飯有失水準,中午的菜不是鹹得像打死了賣鹽的,就是壓根沒放鹽,淡寡無味。
楊宗保聲都不敢出,默默地將吃一口鹹的,再補一口淡的,狠扒兩口飯,也算是均衡了。
等洗了碗,見張春桃神色還算正常,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姐,那,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張春桃想了想:“本來打算你姐夫考完了,咱們就回荊縣去,咱們不是都有找了中人,讓人留意一個小院子麼?到時候讓你姐夫考一個書院進去讀,咱們倆要麼繼續賣鹵菜,要麼做點彆的生意,做得順了,再把乾爹乾娘接過來幫忙,豈不是比窩在楊家村和石橋鎮快活?”
“隻是如今發生了這事,倒是有些為難了。”
楊宗保自然知道張春桃是為了什麼為難,本來想說點什麼,想了想,才道:“這幾日姐夫考試,咱們且先瞞著,等姐夫考完了,咱們坐在一起商量商量,怎麼著也不能瞞著姐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