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也就點點頭,隻說等府試結束後,早點商量好,他這幾日就讓小夥計先去將鋪子給打掃出來。
張春桃麵上不顯,心裡卻著實惱怒,這哪裡是來商量合作的,這是來通知讓她去乾活的吧?
李今歌這人,做人做事太隨心所欲,從他派來的這個叫李三金的管事就可見一斑。
當然李三金是李今歌他爹李知府身邊的人,平日裡出去都是人捧著,自然眼高於頂,看不起他們這普通百姓。
一個李三金這樣,又豈知那李今歌派來的其他小夥計,會不會也仗著是李家的人,而事事拿喬,不將他們夫妻看在眼裡?
雙方實力太過懸殊,一起做生意,那就不是合作,是受氣了。
更有,那肥皂生意李今歌是從賀林那邊截胡的,這又合作鹵菜生意,賀林如今估摸著還沒騰出手來,真騰出手來,雙方明爭暗鬥,隻怕賀岩和自己首當其衝就成炮灰了。
自己身上的麻煩就夠多了,實在不想再去趟李家和賀林之間的渾水了。
本來張春桃還猶豫等賀岩考試完後,是回荊縣,還是直接殺去京城去。
被李今歌突然來這麼一出,看來還是去京城的好。
等到賀岩考完第一場出來,一眼就看到楊宗保等在貢院門口,雇了輛馬車,站在馬車上,正朝這邊看呢。
看到他出來,連忙招手示意。
貢院門口人擠人,都是來接考生的,等到賀岩他們擠出人群,整個人都跟出水裡撈出來一般。
本來在貢院考試,那號間就狹小,大多無樹木遮擋,運氣好點的,上午被太陽曬一會,下午也就陰涼了。
運氣不好的,下午太陽對著曬,人都被烤出油來,沒中暑已經是萬幸了。
那真是體力腦力都耗了個乾淨,人人都是麵如菜色,站都站不穩了。
賀岩到底身體底子好,還撐得住。
身邊幾個同窗都是柔弱書生類型,已經搖搖欲墜了,偏生他們合租的一個小院子,早上來也沒雇馬車,這個時候更是彆想雇到馬車了。
就憑他們這體格,想走回家去,恐怕還沒走出路口就暈倒了。
賀岩見楊宗保雇的馬車還算寬大,也就做個順手人情,邀請幾個同窗一起,順路送他們回去。
幾個同窗感激不儘,掙紮著爬上了車,就癱在車廂裡不動了。
車廂裡頓時一股子汗臭味,薰得楊宗保忙退了出來,隻說在外頭坐著指路就好,心裡還忍不住嘀咕,難怪彆人說什麼酸臭書生,原來是有出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