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寶領命出去院子吩咐了一聲,沒多久,李三金就帶著銀票匆匆而來。
看了一下契書,確定沒有問題,那方子早就謄錄好了,一手交錢,那邊李三金伸手就要去拿那疊好的方子。
被張春桃伸手直接將那方子,親手遞給了李今歌。
李今歌楞了一下,才伸手將那方子接了過來,揣進了袖袋裡,低頭忍不住嘴角往上翹了翹。
不過抬起頭來,還是一臉的不耐煩:“行了,既這麼著,明日起,我就讓人來跟著你學,對這來學的人,可有什麼要求?”
張春桃這才道:“這彆的都罷了,簡單的很,隻要人愛乾淨,乾活麻利,不胡亂折騰就行。倒是這方子,才是最重要的,裡頭的各種用料,都要嚴格按照方子上來,裡頭還有幾味中藥,錯上一厘一毫,不僅味道不一樣,就怕吃了與人不相宜,那才是大事。因此這掌握方子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四爺可要仔細挑選才是。”
李三金聽了這話,忍不住多看了張春桃一眼,這才明白她為什麼要將那方子折疊好,親手交給李今歌收起來。
李今歌點點頭,神色也正經起來,起身告辭。
那李三金和進寶簇擁著李今歌出去了,那兩個一直遠遠的躲在一旁的丫頭才得空上來,麻溜的將那些吃食點心和茶水都收進食盒,然後悄然無聲的行了禮,跟著退了出去。
送走了李今歌一行人,張春桃和賀岩也鬆了一口氣,總算又解決了一樁事情。
等楊宗保回來的時候,這巷子裡一切都恢複了原狀,隻是路上還聽到有人議論了幾句。
回家來一問,知道那鹵菜方子已經賣出去了,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有一點失落。
這天天忙碌,頗有成就感,可方子賣出去了,從明兒個起倒是不用出攤那麼累了,卻有些不習慣起來。
又聽賀岩和張春桃的意思,是要去京城探明白身世的,這一路開銷隻怕不少。
楊宗保就覺得自己不能幫著掙錢了,若是還跟張春桃他們一起,恐怕花費更多。
倒不如他先回荊縣去,也能省下一筆嚼用。
吞吞吐吐的就將自己的想法一說,張春桃先樂了:“你能花幾個錢?再說了,去京城咱們人生地不熟的,還不知道等著我們的是什麼呢,多一個人去,也能多一份助力不是?你在,姐姐才放心呢!”
楊宗保聽張春桃這麼說,也覺得自己想得簡單了,京城那地方,他去了,姐姐好歹有一份底氣不是?
這麼一想,又興興頭起來,嘴裡念叨著,得給老家爹娘去個信,說上一聲,也免得他們掛念不是?
張春桃卻說,早上已經讓賀岩寫了信托人送回去了,讓楊大春和趙嫂子兩人收拾收拾東西,就趕到青州來,到時候大家一起去京城去。
當然她不能跟楊宗保說,這次去京城,不僅是她認親,也是楊宗保認親。
隻說是想著楊大春和趙嫂子兩人當年也是在外頭闖蕩過的,有經驗。
這次去京城心裡沒底,還得有他們這樣有經驗的在一旁幫襯著,也見見世麵嘛!就算認親不成功,好歹大家也是去了趟天子腳下的人,回來也有個談資不是?
楊宗保沒有多想,對張春桃再信任不過,而且張春桃這話也挑不出毛病來,倒是高興起來,能跟爹娘姐姐姐夫一起出門,還是去京城,人多底氣足,就什麼都不怕了。
隻滿心期盼,數著日子盼著楊大春夫妻快收到信趕到青州來。
賀岩卻覺察出點什麼來,看了看還渾然無覺的楊宗保,再看看自家媳婦,果斷的將猜測吞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笑話,這小舅子和媳婦之間,傻子都知道站隊自己媳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