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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返回玉皇宮的時候,剛好是張月鹿出關。
齊玄素便將最近幾天的事情全都說了,包括鳳麟洲的變化,石冰雲的推測,以及他的玄聖牌爭霸賽成績。
張月鹿聽完之後,並不意外鳳麟洲的局勢會走到這一步,這些藩主們密謀造反不是一夜之間心血來潮,而是提前暗中合謀串聯,所以在此之前早有端倪,她身為天罡堂的小掌堂,接觸過部分鳳麟洲道府的有關密報,對此有所預料。
真正讓張月鹿感到奇怪的是,姚裴怎麼會在帝京。
“你說姚素衣根本就不在帝京?”齊玄素訝然道。
張月鹿道:“姚素衣出了一點問題,好像與她的大巫血脈有關,所以五行山之事結束後,她就在甲辰靈官的護送下,與薑大真人一起乘坐‘應龍’返回玉京了,畢竟地師和東華真人如今都在玉京。”
齊玄素問道:“我怎麼不記得?”
“你那時候還昏迷不醒。”張月鹿道。
齊玄素又仔細回想了片刻,依稀記得他和張月鹿近距離接觸的時候,好像是有一艘“應龍”升空。
既然姚裴不可能在帝京,那麼他遇到的姚裴又是誰?
等閒人是不敢假扮姚裴的,而且姚裴十分低調,真正見過她並且知道她身份的人並不多,也不大可能是江湖騙子之流假扮姚裴,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七娘。
姚裴當然不會在意一萬太平錢,可七娘肯定在乎,也隻有七娘有這個膽子。
齊玄素隻覺得悲憤莫名:“真不要臉呐。”
張月鹿觀察齊玄素的神色變化,也大概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對她來說,齊玄素和七娘的相處方式是一種十分陌生的相處方式,無論是親生母親澹台瓊,還是師父慈航真人,都不會給她這種感受。
齊玄素不想再理會這一茬,轉而問道:“青霄,你怎麼看這次出兵鳳麟洲?”
張月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來帝京之前,我專門做了一個內部的有關調查,因為當時此事尚屬機密,所以是以假設的方式進行提問。年輕人們,或者說準少壯派們,對此保持樂觀,覺得三個月便可平定鳳麟洲。老派們則持謹慎態度,他們不否認三個月結束戰事的可能,但更多人認為少則半年,多則三年,很可能會是一場持久戰。”
齊玄素問道:“你更傾向於哪一派?”
張月鹿道:“我一向認為這些花圃中的年輕人們現在還是不足以成事的。正所謂事未經曆不知難,他們沒有安身立命,沒有遇到過太多的挫折,甚至不能算是自食其力,所以他們沒有穩定的觀念,極容易非黑即白,或者說在黑與白兩個極端之間反複橫跳。他們可能因為看到一篇檄文便熱血沸騰,恨不得為道門拋頭顱灑熱血,也可能因為一樁冤案便對道門大失所望,恨不得道門就此覆滅。所以我對他們的態度是敬而遠之,不能深入接觸,也不敢深入接觸,他們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看著很旺,其實儘是虛火,若是想要通過迎合他們來造勢,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反噬,引火燒身。”
齊玄素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你更傾向於老派人的觀點。”
張月鹿道:“年輕人們總是缺乏耐心,他們更希望速勝,可世上沒有這樣簡單的事情,如果你去迎合他們,大肆鼓吹三個月平定鳳麟洲,能夠做到,固然是好。可如果做不到,甚至戰事不利,其後果是什麼?他們會從道門天下無敵這個極端直接跳到道門氣數已儘的極端,對於人心士氣的影響很壞,這就是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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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玄素道:“隻是這樣的話不好拿到台麵上來說,在激進派勢頭正盛的時候,是碰不得的,若是反對他們,立時就會被打上‘叛徒’的標簽,就是你也不例外。”
張月鹿有些無奈:“所以這些話我隻能對你說。當初寧真人就說過,玉京花圃中養出來的道士經不起風吹雨打,偏偏打造這片花圃的辛勤園丁十分滿意現在的風景,不容許任何人去改變。”
齊玄素仔細咂摸了一下:“這話頗為誅心。”
張月鹿不予置評,繼續說道:“既然時間不短,那麼多半會分批派兵進入鳳麟洲,我應該不會在第一批,所以時間還算是充裕。”
齊玄素有些擔憂:“如果真是清微真人出任掌軍真人,會不會……”
張月鹿道:“不必擔心,清微真人要的是戰功,這關乎到最後的大掌教尊位爭奪,外敵當前,內部的團結最為重要,他分得清輕重。”
齊玄素道:“話是這麼說不假,可還是要小心。”
兩人正說話時,柯青青前來稟報,說是韓永霜來了。
齊玄素讓柯青青把韓永霜請進來。
韓永霜與兩人見禮後,開門見山道:“正好張副堂主和齊主事都在,那也省得我跑兩趟了。剛剛傳來的金闕命令,國師的座船將在一個時辰之後降落於蓬萊池,隻停留半個時辰的時間,金闕讓我們所有人搭乘國師的座船,一同返回玉京。”
無論是齊玄素,還是張月鹿,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