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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鹿其實不太喜歡這個稱呼,隻是她不好對天師的幾位輔理多說什麼,畢竟天師都默認了“老爺子”這個稱呼,順著這個邏輯下來,她可不就是大小姐,她不能越過天師去否認“大小姐”這個稱呼。
不過這裡畢竟不是大真人府,張月鹿還是有權發表自己的意見:“一般場合,稱呼還是正式一點比較好。”
林元妙點頭道:“好的,大小姐。”
張月鹿沉默了片刻:“算了,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小殷探頭探腦道:“是不是正式場合要稱呼職務?”
張月鹿略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懂的還挺多。”
“那是自然。”小殷得意道,“老林,學著點,以後不要叫大小姐,叫張職務。”
張月鹿讓這倆活寶弄得好半天沒說話。
小殷不喜歡飛天遁地,雖然會飛,但還是手腳並用地爬上欄杆,站在上麵,雙手張開,麵朝大海,高聲朗誦道:“啊,太陽……太陽花啊,啊,你……累了吧,啊,你、你數著……數著,啊!啊!啊!”
張月鹿問道:“你這是跟誰學的?”
“那些紅毛和黃毛。”小殷說道,“他們念詩就這樣的。”
“這也叫詩?平仄韻律呢?”張月鹿並不認可——她的保守並不局限於衣著上麵,而是方方麵麵,她如此聰明的一個人,大成之法學得會,竟然不會說西洋話,可見不是學不會,而是不願學。
小殷張開雙手,保持平衡,在欄杆上走來走去,說道:“既然張職務不喜歡,那我就不念了。”
“對了,張職務,咱們今天吃什麼呀?有沒有海鮮?我聽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龍肉已經吃過了,有沒有驢肉?”
張月鹿終於體會到齊玄素麵對小殷時的那種偶爾暴躁了,這孩子有可愛的一麵,有時候也挺招人煩的。
張月鹿道:“小殷,你再敢叫我張職務,我以後就叫你殷大白。”
小殷撇了撇嘴:“你自己說的,正式場合稱呼職務,現在又發脾氣,沒勁。”
張月鹿隻能拋出殺手鐧:“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把你送回鬼國洞天。”
小殷趕忙雙手捂嘴:“不說了,不說了。”
小殷還是挺能分得清輕重的,齊玄素就是嘴上厲害,其實不舍得下重手,多以嚇唬為主。張月鹿一般不說重話,可一旦說了重話,那就是說到做到,不跟你開玩笑。
小殷可不想再回鬼國洞天,那裡就像個牢籠,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意思,外麵多有趣啊,有各種各樣的人,黑頭發的,黃頭發的,紅頭發的,還有各種各樣好吃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她才不樂意回去,誰愛回去誰回去。
被小殷一打岔,張月鹿差點忘了正事,又道:“老林,剛才我想問你,你現在有沒有想起通真宮現世需要什麼特殊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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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元妙丟失了大部分記憶,但張月鹿覺得,隨著境界修為的恢複,林元妙的記憶也能逐漸恢複,類似的對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林元妙認真想了片刻,說道:“天後娘娘慈悲心腸,海上龍宮的本意是救人,所以海上龍宮隨著風暴出現,救助被風暴襲擊的海上旅人,救人也就罷了,還有禮物饋贈。可是林靈素就沒這麼好心了,通真宮是他的一個藏身地、藏寶地,自然不會是救人,我現在隻能隱約想起,通真宮的現世會伴隨某種海上災禍。”
張月鹿若有所思道:“既然是災禍,那麼多半不會出現在正常航道上。”
道理很簡單,正常航道通常意味著安全,不安全也不會有大量船隻從這裡經過,自然無法被開辟成航道。
那就是某些偏遠海域了,甚至是沒有被開發的航道上。
道門曾經繪製海圖,隻是大海太大了,還要超過陸地的總麵積,所以道門也不能事無巨細全部探索明白,還是有許多未曾探知的區域,仍舊籠罩在迷霧之中。
這些地方,對於普通航船來說,自然十分危險,甚至天人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安全來回,但對於一位長生仙人來說,肯定不算什麼,林靈素極有可能將洞府設置在了此類地方。
張月鹿仔細分析了敵我各自優勢,錢香芸的優勢是她已經來了將近一年,探索進度要遠遠超過張月鹿。張月鹿的優勢則是林元妙的記憶正在逐漸複蘇,可以省去大量的探索過程。
張月鹿更傾向於提前找到通真宮的所在,然後張網以待,等著錢香芸自投羅網。
一位叛逃的副府主,影響十分惡劣,必須要緝拿歸案。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遠處的海麵上突然有一頭巨鯨躍出了海麵,雖然其體型遠不如傳說中的大鯤,但也十分駭人,十足的龐然大物,長達十餘丈,仿佛一艘可以潛入海水中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