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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土宮,首先看到的一尊巨大的太上道祖塑像,上書:大聖祖高上大道金闕太上玄元皇帝。
王教鶴從左邊繞過雕像,齊玄素從右邊繞過雕像。
兩撥人如同大浪,雕像如同中流礁石,將大浪從中分成兩半。
繞過“礁石”後,又合二為一。
因為人數眾多,所以議事地點選在了小禮堂而不是議事堂,小禮堂呈“冂”字結構,也就是“口”少了下麵一橫。少了一橫的方向是進出門戶,正對門戶且麵南背北的一排椅子是主位,也就是府主、副府主們坐的地方,然後是左右兩列椅子,側對著主位,相對而坐。
眾人來到小禮堂後,身上掛著“府主”二字的都向主位走去,輔理們走向左邊,靈官們走向右邊。
陳書華坐在王教鶴左手邊,緊挨著王教鶴。齊玄素在王教鶴的右邊,不過兩人之間隔了一個空位,那是蘭大真人的位置,就算蘭大真人來不了,也不能不設他的位置,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
各自落座之後,王教鶴作為掌府真人,說了一些場麵話,無非是強調此次道府大議的必要性和重要性,都是些套話,沒什麼好說的。
然後便要進入主題,因為是齊玄素提議召開道府大議,所以齊玄素首先發言。
齊玄素先是環顧一周,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次大議的主題隻有一個,也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那就是隱秘結社。可以說,從玄聖重建道門以來,隱秘結社始終都是道門的心腹大患,他們最猖狂的時候,有七位古仙,甚至敢攻入昆侖洞天。二百年的時間裡,部分古仙或是飛升,或是隕落,時至今日仍舊活躍在世上的,還剩下三位古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三大隱秘結社,這其中最為猖狂且喪心病狂的便是靈山巫教和知命教。”
“說到靈山巫教和知命教,我算是跟他們打過多次交道了。昆侖山口飛舟墜落,我是親曆者,措溫布‘應龍’隕落,我也曾隨慈航真人去過現場。還有就是第二次江南大案,司命真君在金陵府降世,我還是親曆之人,對於他們的不擇手段,我深有體會。”
“這一次,兩大隱秘結社竟然在升龍府,也就是道府的眼皮子底下,通過南龍的龍氣偷偷造就了兩大神降容器,簡直就是駭人聽聞。若是讓兩大古仙在升龍府城內聯袂降世,將整個升龍府化作一座死城,我們該怎麼向金闕交代?幸虧掌府大真人發現及時,迅速出手消滅了這兩個隱患,這才轉危為安。”
一個事實,兩種理解。
可以說蘭大真人失察,竟然沒有提前察覺到古仙們的隱秘舉動,造成了現在的局麵。也可以說蘭大真人警惕,迅速發現,迅速鎮壓,挽回了局麵。
前者是過,後者是功。
全看怎麼說了。
齊玄素和蘭大真人一條船上的人,自然要站在蘭大真人的立場上說話,也是為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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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府大真人因為發現及時,挽回了局勢,所以有功。那麼是怎麼發現
的?是陳劍仇調查的結果。又是誰安排陳劍仇調查的?是齊次席。蘭大真人是頭功,齊次席混個助攻,總是沒什麼問題。
這個時候,不可能有人反對齊玄素。
因為沒法反對,如果說蘭大真人失察,那麼道府的其他人就不失察了嗎?所以無論是誰,隻要是道府的人,都隻能選擇第二個說法,也就是蘭大真人發現及時,挽回了局勢。
換句話來說,是因為隱秘結社太過狡詐,防不勝防,當年他們能攻入昆侖洞天,大戰東皇,可見其棘手難纏。就連金闕和東皇都防不住隱秘結社,我們區區地方道府沒有防住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應苛責。反而因為我們地方道府及時發現並阻止了隱秘結社的陰謀,亡羊補牢,還是有功。
這多少有點喪事喜辦的意思。
不是齊玄素喜歡搞這一套,而是形勢如此,不得不如此。齊玄素既要對內清除道府的害群之馬,又不能讓道府散架了,還要維持內部的團結和平衡。說白了,他要拉攏一部分人來對抗王教鶴。若是他張口就把事情定性為整個道府的過失,人人記過,得罪一大片,誰還站在他這邊?僅憑他一個人,憑什麼對付王教鶴?
做事情,要講究方式方法。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做出一些妥協。
清微真人為了鳳麟洲的大局,可以妥協。齊玄素為了婆羅洲的大局,同樣也要學一學清微真人。